九靈門的門主,昉甾國的王族原玎也在現場,忍不住羨慕的看了李柃一眼,服氣道:“李宗主,你們背後有結丹老祖罩著,更有元嬰前輩親賜秘寶,連血鯊盜都多有忌憚,不敢得罪,腰桿子可還真是硬啊!”
他九靈門就只能乖乖花錢買平安了。
雖然說這次不交也未必見得會出事,但總要求個心安不是?
眾人深以為然,大體上,誰真有底氣,誰是嘴硬死撐,早已心知肚明。
沒有人覺得李柃該交這筆錢,倘若他乖乖交了,反而要懷疑其背後關係是否有那麼硬了。
李柃笑了一聲,高深莫測的模樣,心裡卻頗為沒底。
他也不知道,血鯊盜會不會報復呀!
外人哪裡知道,其實他也是硬撐的。
“青絲,你幫我掩護一下,我去打聽打聽……”他私下裡對慕青絲傳音道。
慕青絲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悟:“好,可是千萬小心一點。”
李柃道:“放心好了,若無特別手段,血鯊盜的兩位結丹也留不住我!”
不一會兒功夫,李柃輕車熟路神魂出竅,順著七當家童志峰留下的人香來到東城區的一座小島上。
富麗堂皇的寶樓中,大堂被騰空,幾名海盜首領暫時將此間作為據點,就在那裡擺放幾張大椅議事。
“七當家,如何了,那些人識相不識相?”
等到童志峰迴來,嘈雜的現場立刻變得安靜下來,眾海盜們也正等著他的回應,好決定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大多數還是識相的,那些分舵長老們各有基業,也沒有什麼可說。”童志峰著重提說了一番尚長老等人的反應。
其實以尚長老等人的身份,是不必怕什麼血鯊盜的,真要逼急了,真能請動元嬰高手。
但,血鯊王背後也有前輩高人,也有邪道巨梟撐腰!
若無任何靠山,是不可能縱橫大海如此之久的。
這就使得,大海上的局勢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真正的大海盜,腦子裡都得有一筆賬,哪家能動,哪家不能動,首先就得分清。
小海盜反而不必那麼麻煩,再怎麼鬧都是小打小鬧,翻不了天,可勁兒折騰就是。
反正一些勢力的繼承人,真正的精英弟子之流,手底下都有法寶護身,等閒的小海盜不過煉氣修為,真要去打劫人家,說不定就給打死了。
此前的九當家三頭鯊冷異,十當家連溧等人,就是死了白死,當血鯊盜同樣也有風險的。
李柃正好趕到現場,聽童志峰論及自己:“不打算交錢的勢力有龍家,積香宗……”
“厲山老祖是老前輩,大王面前都有幾分面子,平素龍家也沒有少供奉,不要去搞他們;
那個積香宗倒是新興的勢力,宗主李柃是玄辛峰人,還曾與我們有些過節,但也同樣動不得。”
三當家血獅子美豔的面龐上顯露出幾分罕見的慎重,語氣嚴肅道:“我是沒有領教過黃雲真人高招,但盛名之下無虛士,犯在這種老前輩手裡就是自尋死路了。除此之外,積香宗成立之際似曾還有元嬰高人現身,不可不謹慎!”
童志峰道:“傳言是日遊境界的高人?”
血獅子道:“傳言或有誇大,日遊夜遊,現場之人也未必能夠分得清,不見得白天顯聖人前就當真是日遊境界的,但不管夜遊也好,日遊也罷,同樣不是我們能招惹。
眼下香道崛起,香市也日益興盛,且先跟著喝喝湯,其他的以後再說。”
眾海盜聞言,都露出了躍躍欲試的表情。
積香宗他們是惹不起,但竹步國內,阿叱厘國內,還有北霄島上,那麼多商客往來,香料和靈香交易,總不可能全部都惹不起吧?
光是吃那些邊緣紅利,也能滿嘴流油了。
至於製假售假,魚目混珠,那更是黑市商人的老傳統。
海盜們也不見得全部都是海上討生活的,聚時下海,散時上岸,又是正當的生意人,何必一定要打打殺殺?
有人冷哼一聲,卻是道:“三當家,這麼說未免也太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了吧,難道當真就動不得那個姓李的麼?”
血獅子也不著惱,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怎麼,厘蠹,你想吃這口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