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珧故意將話說的曖昧,舒塵忍不住微微蹙眉。
他能敏銳的察覺到宋珧同陸蘅之間不對付,雖然不清楚其中緣由,可舒塵極少見男子這般陰陽怪氣的說話,哪怕昔日學堂同窗中最窮酸的儒生,都沒這樣過,更何況這人還是太子殿下。
宋珧說罷,也意識到自己一時失言了,如今舒青珩於自己而言還有利用價值,沒必要因為陸蘅這個該死的女人而得罪了舒青珩去。
他的耐性一向最好,任何環境下都能輕而易舉的將自己最醜惡不堪的一面完美的隱藏起來,都是陸蘅這個該死的賤人!面對她時,宋珧覺得自己要拿出全部的忍耐力才行。
只是話已出口,沒有收回的餘地了,宋珧冷冷的看著陸蘅,劍眉微微上挑,似是挑釁。
他說的話雖不中聽,卻也是實話,陸蘅就是個不檢點的賤人!
早已看清宋珧本性的陸蘅並未像舒塵這般吃驚,對上宋珧的挑釁,突然對著宋珧露出一抹明媚的笑道:“若我是等殿下的呢?”
陸蘅突然開口,宋珧唇畔笑意僵硬了下,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等本宮?”
他看她是瘋了!
陸蘅收回實視線,淡淡道:“許久未見殿下了,同殿下開個玩笑,殿下今日來找舒大人,我也只當看不見,若需要臣婦避險,殿下儘管開口。”
宋珧:“……”
陸蘅將宋珧堵住,敢暗示她同阿塵之間不清不楚的,心裡真正別有用心的,怕是他才對吧。
宋珧心中冷笑了聲,心道陸蘅這個賤人,事到如今還敢頂撞他,怕還不清楚他如今的厲害!
青珩君是聰明人,她不見得是。
還是說她以為嫁給謝忱,便無後顧之憂了?
舒塵清了清嗓子,開口緩解了這份尷尬道:“殿下屋裡坐吧,陛下近日身子如何了?”
此言一出,宋珧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道:“不瞞大人,父皇服了江高僧的藥後,身子勉強好些了,可是……”
宋珧沒再繼續說下去,面上流露出一抹傷神來。
舒塵默然,他雖然不清楚陛下和太子殿下之間有幾分父子情份,可陛下到了這種時候,太子殿下不是想辦法如何侍奉床前,而是日日往他府上跑,開始為自己鋪筑後路,宋珧此人,可見一斑。
對於宋珧此時流露出的傷心,舒塵更覺得他是裝出來的。
舒塵同宋珧寒暄了幾句,一改昔日的態度,言語中不覺帶上了幾分阿諛奉承,可缺不同於朝中那些溜鬚拍馬之人,奉承的並不刻意,卻又恰到好處的令宋珧感覺到了。
宋珧權當沒聽出來,只是眉眼間的笑意確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了。
什麼清高傲岸青珩君,在絕對的勢力面前,早晚會選擇屈服順從,而如今的勢力,便掌握在他手中。
陸蘅再一旁冷眼瞧著,默默品嚐著舒塵府上上好的茶水,權當自己是個隱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