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還擔心,舒塵因為聽她的話,對宋珧太過冷漠的話,會不會得罪宋珧,如今看來果然是她多心了,舒塵面對宋珧時,分寸拿捏的恰到好處,雖然態度疏離,卻沒有半分不敬,此時的奉承便也顯得沒那麼突兀,絲毫沒有引起宋珧的疑心。
宋珧同舒塵說了好一會兒話,全程未將目光放在陸蘅身上半分。
能得到青珩君的扶持,於宋珧而言無異於如虎添翼,至於陸蘅,哪怕心思再怎麼深沉,終究也不過是個女人罷了,還是個嫁過人的殘花敗柳!他宋珧心中還能想著她已經是她莫大的福分,不值得他多給任何眼神。
宋珧刻意的無視陸蘅不以為意,宋珧骨子裡是個極自命不凡的人,更是從不將女子放在眼裡。
待宋珧同舒塵相談的差不多了,起身準備離開時,陸蘅方才開了口道:“殿下且慢,臣婦有些話想同殿下講。”
宋珧神色冷漠的看了陸蘅一眼,他如今絲毫不想理會陸蘅這個賤人,可是……
“將軍夫人想說什麼?”
宋珧懷疑陸蘅是不是給他下了什麼蠱,這個該死的賤人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激起她的好奇心。
陸蘅看了舒塵一眼,舒塵神色有些不放心馬,可是想起陸蘅做事一向有數,便主動出去了。
室內只剩陸蘅和宋珧二人,靜的針落可聞,這樣的相處令陸蘅有些不舒服,陸蘅看向宋珧,也未廢話,直言道:“殿下,陛下如今身體已近殘年,臣婦斗膽問一句,立太子的聖旨寫下了麼?”
宋珧神色冷凝,雙眸危險的眯起:“謝夫人,這些貌似不是你該關心的,你突然多次一問,本宮實在忍不住不多心,是不是誰讓你這麼問的?”
陸蘅笑笑,假裝沒聽出宋珧語氣中暗指謝忱:“是臣婦唐突了,陛下畢竟是臣婦的義父……殿下,等陛下正式將聖旨傳達出去那日,臣婦有份禮物想送給您。”
宋珧聞言,想起自己不止一次栽在陸蘅手中,本能的警惕了起來,蹙眉看向陸蘅:“陸蘅,收起你那些不入流的把戲吧,如今無論父皇立聖旨與否,本宮都眾望所歸的國君,本宮念在你夫君保家衛國多年,戰功赫赫,這次便原諒你,以後這種事,不該是你一個後宅婦人打聽的!”
面對宋珧的指責,陸蘅不以為意,笑道:“這點道理臣婦還是省得的,只是想送殿下一份賀禮罷了。”
見陸蘅突然放軟了語氣,宋珧半信半疑的看著她,冷冷道:“無事獻殷勤,本宮為何要收你的禮物,謝夫人倒是說說看。”
宋珧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陸蘅在他眼中,如同螻蟻一般,他完全沒必要同她一個婦人在這裡廢話這麼多。
之前,那兩個野種的滿月生辰上,陸蘅送他那份大禮,宋珧至今難忘。
陸蘅咬了咬唇,突然跪地給宋珧刻了一個頭道:“殿下放心,臣婦如今沒有同殿下抗衡的本事。臣婦昔日裡有眼不識談山,多次得罪了殿下去,如今只希望殿下大人不記小人過,日後繼承大統,對臣婦要殺要剮,臣婦都認了,只希望殿下能善待謝府,殿下方才也說,我夫君戰功赫赫,臣婦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宋珧雙眸微微眯起,陸蘅是個極聰明狡詐的女子,亦會審時度勢,如今怕是也清楚,沒有人能阻擋他的帝王之路,近日又見他時常來找舒青珩,卻半分沒有拉攏謝忱的意思,她怕是看出了什麼端倪。
可惜……謝忱那種目無君上,狂妄自大的逆臣他繼位後是萬萬留不得的,他料陸蘅如今也搞不出來什麼花樣來,不過,他倒是好奇,陸蘅會送他一份什麼禮物……
“本宮如今對謝夫人的禮物不感興趣,不過,若是謝夫人將自己當做禮物送給本宮的話,本宮倒是很樂意笑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