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老闆和小二早就嚇得不知道去了何處,黃鹿鎮的亭長還沒有趕來,估計趕來也不敢湊上來,畢竟死了十幾個人的大事。
李汝魚蹲下,看了幾具屍體,略感詫異。
所有屍體的創口都平整如鏡。
比如眼前的那具屍體,整個腦袋從鼻子處被整齊的削掉,平整得如湖面一般。
人的頭骨是極其堅硬的。
這需要何等的劍道修為,而且不僅這一具屍體,那些攔腰被斬斷的屍體也是如此,幾乎全是被一劍削斷身軀。
這需要何等的劍道修為?
也許,青衫秀才十里一劍劈落下來,能將人的身軀劈成這樣,但十餘具屍體都如此,難道有十餘個青衫秀才不成?
不對!
李汝魚看了一陣,忽然發覺這似乎不是長劍所致。
那是什麼?
李汝魚從沒見過這樣的兵器。
難道是墨巨俠背上背的太陽,李汝魚悚然心驚。
有這種可能。
這些致命傷,彷彿真的是被光線切割出來的。
和李汝魚差不多大小,卻對這血腥場面毫無不適的墨巨俠猜出了李汝魚的心思,難得多話的嘆道:“不是我,是盧眉娘。”
墨巨俠神情淡然。
但一旁的解郭眼角卻抽搐了一下,感觸很深的道了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吶。
李汝魚並不感到意外。
盧眉娘對阿牧有天生的牴觸感,阿牧何嘗不是。
況且劉族用來保護劉班昭的捧劍丫鬟,又怎麼可能太差,只不曾想竟然高大了這個地步,李汝魚起身,“她的劍很細?”
墨巨俠沒有回答。
一旁的解郭點頭又搖頭,“很細很細,但不是劍。”
李汝魚不懂了,“不是劍哪是什麼?”
解郭一副歎服的神情,“線。”怕李汝魚無法理解,於是繼續補充說道:“針線,繡花補衣用的針線,就是劉班昭放在馬車裡的那些針線。”
針線?!
李汝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針線能達到這種威力?
卻又不得不信,因為這些人的致命傷看起來確實是線切割出來的,那麼針線便完全符合這一點,只是怎麼也想不明白,針線怎麼能做到這個地步。
那個盧眉娘不是捧劍麼,為何不是劍客,反而是用針線。
一旁的王五也震驚莫名。
就連阿牧也感覺到不可思議,世間怎麼有人可以做到用小小的繡花針加上一截截的繡線,就可以殺掉十數位高手。
而且如此簡單暴力。
這手段,論殺傷力的話,已在大河之劍的夫子之上。
簡直不可思議。
解郭說的沒錯,這大涼天下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