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宣帝彎唇笑了笑,氣定神閒道:“阿憶去白尚書府上,是有什麼事情?”
看似隨意問起,實則也是在試探。
平宣帝還真的是對誰都疑心不減。
“多年以前,我母親與白夫人定下過一門婚約。今日去白府,正是商議此事的。”
“哦?竟然還有這樣的事。那白尚書怎麼說?”平宣帝儼然一副不知道此事的模樣。
拓跋憶滿臉寫著為難。
平宣帝詫異道:“白尚書該不會不認賬吧?”
拓跋憶沉默不語,算是預設了。
“那阿憶打算怎麼做?”
“既然是先母定下的,微臣定是要遵守的。”
“若是白尚書不答應呢?”
“那微臣此生就只好孤身一人了。”拓跋憶一臉委屈道。
平宣帝揚起嘴角,看似不經意道:“說起白尚書,朕才想到先前母后提起過他的那位三女兒,想讓她入宮呢。”
拓跋憶的眼神閃過一絲寒意,語氣變得有些冷淡,“微臣想要娶的,正是這位白三姑娘。”
“若是朕將她接入宮中呢?”平宣帝似笑非笑的看著拓跋憶。
“那微臣就將她搶過來。”拓跋憶不以為然道。
在一旁守著的內侍驚出一身冷汗,拓跋將軍竟然敢當著皇上的說出這樣的話?
就不怕皇上動怒嗎?
平宣帝挑了挑唇角,冷然道:“看來朕在阿憶的心裡,竟比不上一個女子。”
拓跋憶這才注意到平宣帝眼眸中的淡紅血色,心中多少有些不忍,畢竟他們少時是志同道合的玩伴。
“皇上誤會了,若是皇上不這樣比較,微臣定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在微臣心中,除了妻子之外,皇上最重要。”
“哦?那阿憶的意思是,若是朕與你的妻子起了衝突,你會選擇妻子咯?”平宣帝看似是在跟拓跋憶談笑風生,實則已經有幾分怒氣。
“但願今生都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拓跋憶眼神篤定的回望著平宣帝。
二人看似在對望,實則屋內的氛圍已經變得極為詭異。
內侍小心翼翼地吞了口唾沫,生怕發出聲音引得皇上動怒。
太嚇人了,為何偏偏這個時候趙公公不在?
若是趙公公在,定能想出法子勸一勸的。
可像他這樣的小太監,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不然惹怒了其中一個,他可就小命不保了。
內侍如坐針氈的站了許久,面部已經有些僵了。
平宣帝卻突然大笑起來。
“阿憶果然還是如同往日那般,眼神如此堅定。也難怪北地那群人聽見你的名字,會如此聞風喪膽。”
拓跋憶唇角揚起一抹弧度,恭敬道:“他們哪裡是因為微臣,想必聽到皇上的威名,早就遠遠地躲開了。”
他與平宣帝相識多年,很瞭解平宣帝的性格。
從他笑出聲來看,迎娶白姑娘的事情怕是不會有什麼阻礙了。
“對了,方才聽阿憶拿朕和你的妻子比。朕現在才回味過來,阿憶這是已經將白三姑娘是為妻子了?”平宣帝挑挑嘴角道。
拓跋憶則是沉穩應對,神情中滿是篤定,道:“微臣此生非白三姑娘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