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安仁或者郭師傅肯定不會收銀子,她又不好白吃。
所以就索性不去了。
白素心經過一家酒樓門前,聽到裡面有一群人正在冷嘲熱諷。
“你一個蠻夷之地來的臭小子,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指手畫腳?”
“是啊,你這樣的人在京城裡,連官話都說不清楚,還想裝紈絝子弟?”
“裝紈絝子弟也不是誰都能當的。”
一位少年結結巴巴道:“我……我只剛來京城……”
“你們這樣的鮮卑人,真的不配出現在京城。”
“長相這麼粗獷,一看就是民風未開化之地的人,出現在京城還真的是突兀啊。”
“呵,小子,我看你這張臉極為不順眼。日後若是沒什麼事情,你還是不要來到這間酒樓了。”
少年雖然被一群人所包圍著,但卻還是用磕磕巴巴的官話道:“這酒樓又不是你們開的,憑什麼不讓我進?”
“在這京城,只要我一聲令下,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
白素心不屑一笑,直接跨步走了進去。
“誰家的公子,竟然敢這樣大言不慚。說什麼鮮卑人不配出現在京城?”
欺負那位少年的幾個紈絝子弟,齊齊側頭看向白素心。
“你是什麼人,不要多管閒事!”其中一位身形瘦弱,腰間掛著玉佩的少年喝道。
白素心氣定神閒的走了過去,淡淡道:“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連當朝天子都沒有說過鮮卑人不能出現在京城這種話,你們是從何處聽來的?”
她的聲音雖然纖細,但卻不失氣勢,那幾個紈絝子弟面面相覷,有點兒被白素心唬住了。
白素心見狀補充道:“京城中的鮮卑人不少,就連徵西大將軍拓跋憶也是鮮卑族人。當他們在邊疆拋頭顱掃熱血的時候,你們這些人在做什麼?所以你們有什麼資格,對鮮卑人指手畫腳的?”
另一位紈絝子弟憤憤不平道:“這天下本就是漢家的天下,憑什麼要讓我們中原人看重鮮卑人?本就是蠻夷之地,憑什麼不能說?”
白素心眼神直直地盯著他,“那你又做了什麼?只知道看別人的出身,那你的出身不錯,做的事比得上別人嗎?”
紈絝子弟洩了氣,聲音變得細弱,“我……朝中官員也都是我們漢家人居多,鮮卑人本就是活該被我們所統治的。瞧著姑娘這模樣,也是漢人吧?怎麼不替自家人說話,反倒是在這裡幫著外族人?”
“我只知道,不論是鮮卑人還是漢人,都值得被尊重。就連皇上也從來沒有這般排擠過鮮卑人,你難道就有資格這麼做?這位公子怕是不知道,能來京城的鮮卑人地位多是不凡,此事若真的鬧大,對你怕是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那位紈絝子弟咬了咬牙,心想確實是這個道理,於是不情不願道:“我們走。”
白素心也沒多說什麼,目送他們離去。
幾個紈絝子弟走後,白素心才對那位少年道:“有些時候,別人既然已經欺負到你的頭上了,你就沒有再繼續忍讓的必要了。”
淺秋拉了拉白素心的衣袖,問道:“夫人,你在說什麼啊?”
少年木訥的看著白素心,他沒想到漢人之中也有鮮卑話說的如此之好的人。
出於禮貌,少年用官話認真道:“多謝。”
白素心點了點頭,隨即闊步離去。
望著白素心離去的背影,少年才漸漸回過神來。
這位姑娘果然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