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閬仙哭笑不得:“幫我多謝師叔。說我明兒再去拜謝。”
太監笑道:“是,是。”
他轉向曾思故:“曾少,王爺說,您這戲本子就不是給我等文盲,”他又咳了兩聲:“王爺原話便是如此,說就不是給……看的,一點都不接地氣,老百姓看不懂。等戲班子排出來,她準備把頭一個月的‘戲票分成’給寫戲的人,她說您再看看您這戲本子,可真賺不著錢啊!”
曾思故連連拱手:“煩你與師叔說,思故知錯了。”
那太監這才施禮走了。
唐時錦直到晚上睡覺,還在叨叨畫皮俠的事兒。
然後何淺碧就偷偷把前因後果跟她說了。
唐時錦是真的吃了一驚。
大概真的是一孕傻三年,她明明接連看了幾個俠客的話本,而曾思故的也明顯是硬寫,她居然都沒想到!
不過說真的,雖然她立了一個公正無私的人設,但是若真的有人告戚曜靈,她是妥妥會徇私的。
她問:“靈兒知道嗎?”
何淺碧道:“沒告訴他。”
唐時錦點了點頭:“對,不要告訴他了。那個餘青鴞呢?”
何淺碧道:“聽說殿下讓人過去找他聊了聊。其實餘青鴞當時並沒打算報仇,他一直是個矛盾糾結的心情,所以隔了幾年都沒有報仇的意思,一直到後來聽說了你們和靈少的事兒,才覺得愧對師父什麼的,生出報仇之念。反正到最後,他就把唇讀術教給了我們的人,算是我們饒他一命的交換,然後就走了……聽炎三說,應該是真的被說服了,反正也做好退路了,所以沒殺他。”
唐時錦點了點頭。
能這樣和平解決,是最好的。
她出了會兒神,又問:“留王氏的事兒,查的怎麼樣了?”
何淺碧道:“聽說江大人正在查,年前肯定是回不來了,一大家子人呢!”
果然,不幾天江必安就派人傳信,說留在青州過年。
今年過年,倒是難得的輕鬆又熱鬧。
因為元盛帝起不來身,所以,除夕夜宴,仍舊是太子殿下主持。
這簡直就是一句話,有些人活著,卻已經死了……
元盛帝大半的時間都在昏睡,哪怕醒過來,也是渾渾噩噩的。
汪忠言倒是聽說了一系列的事兒,包括祥瑞的皇長子什麼的,可是他不敢跟他說啊!
以前跟他說什麼,是想著他能給他出頭,可如今,這大慶皇宮,早就已經變天了,說了不但沒用,還有可能招災!
事實上,自從聽說了之前的傳言,說唐時錦和炎柏葳,早在江南就已經成親了之後,汪忠言便陷入了巨大的恐慌當中。
他的大兒子在唐時錦手裡,二兒子就是九皇子……唐時錦心知肚明,他原本就是仗著唐時錦與炎柏葳關係敵對,才有恃無恐,可現在……這不就相當於,炎柏葳明知道九皇子是他的種?
這就跟一把懸在頭頂的鍘刀一樣,叫他坐立不安,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