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郡守聽到邱元化所說,臉色大變,明白自己是被人騙了,而且就連那場席捲全城的瘟疫,竟然也是此人所弄出來的,氣的臉色發白渾身發抖,手指著那邱元化說不出話來。
“東方瑞一時糊塗,竟被妖人蠱惑,險些釀成大錯,幸得仙人搭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那郡守向著李輝跪下,重重磕頭致謝。
李輝卻懶得看這糊塗的郡守一眼,淡然道:“若你今日當著釀成大錯,本座定然饒你不得,還不將那些嬰兒送回去?”
那郡守滿面羞慚,連連跪拜,然後下令讓那些婦女將這些童男童女送回去。
庭院中,一干婦女聽到不用將自己的孩子獻祭出來,一個個喜不自勝,紛紛下拜,一時之間亂哄哄的,好一會兒才各自散去。
“行了,你等在外等候,不得任何人擅入此地。”李輝袍袖一揮,將那郡守趕了出去。
那郡守自然不敢再停留,帶著一干軍士慌忙離開,卻是在外面令軍士嚴加把手,不得任何人進入,唯恐觸怒了仙人。
原地只剩下李輝和那邱元化,內室之中那些倒地不起的煉氣修士,卻依舊在昏迷之中。
“門派令你徵集童男童女,卻是有何用意?”李輝盯著那邱元化,冷然問道。
邱元化臉色又躊躇起來,抬頭偷偷看了一眼李輝,卻正看到那冰冷如劍的目光,心中一凜,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回前輩的話,晚輩只是奉門派的命令,蒐集百名純陽男童,百名純陰女童,具體要作何用,晚輩也不大清楚。”
李輝心中一動,所謂純陽男童,條件極為苛刻,必須是生辰在極陽之時的童男身,而且要未曾斷奶,只以母乳為食,沒有沾染雜物的嬰兒為最佳,純陰女童則與純陽男童相類,只是要生辰極陰的女童。
這兩種生辰的童男女,極為罕見,便是蒐集一萬對童男女也未必能湊足百對純陽純陰之身的童男女。
李輝臉色一冷,森然道:“化血塢蒐集純陽純陰童男女,必然是有人修煉某種邪功,是那申老怪,還是別人?”
邱元化臉色一變,自然知道對方口中的申老怪,便是說的化血塢元嬰老祖申無炎,心中對這名年輕金丹修士的身份更加驚疑,心中念頭轉了幾轉,滿頭大汗回答道:“晚……晚輩只知是……是本派掌門要練功之用。”
“哼,化血塢掌門練功,只用純陽純陰的童男女,你今日所徵集的這些嬰兒之中,恐怕沒幾個是純陽純陰之體吧。”李輝目光如電,冷然逼視那邱元化。
邱元化身體如篩糠一般顫抖,臉上汗珠滾滾而下,聶諾道:“是……晚輩,晚輩趁機想為自己蒐集一些童男女,練……練功。”
“阿彌陀佛,化血塢竟然修煉此種傷天害理的邪功,罪過罪過!”
就在此時,一聲洪亮的佛號傳來,接著金光一閃,一朵巨大的金蓮落下,光華斂去,四名僧人露出身形。
李輝臉色一喜,迎了上去:“小弟見過本性師兄。”
來人正是摩訶寺本性和尚一行。
本性雙掌合十:“果然是李師弟在此,多虧李師弟及時趕到,阻止魔道妖人行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為兄謝過師弟了。”
李輝微微一笑:“魔道妖人為禍人間,既然被我碰上了,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卻不知師兄也下山來了。”
本性嘆了一口氣:“最近涼州到處都有魔道修士活動的痕跡,佛門慈悲為懷,自不能坐視不理,斷然不能讓魔道妖人在本寺山腳下為禍,除了為兄,還有不少本寺弟子已經下山了,只是魔道妖人實在太過狂狷,一時之間竟然難以全部顧忌,此處幸好被師弟撞見,否則恐怕我等就晚來一步了。”
李輝默然點頭,聽到那邱元化說要百對純陽純陰的童子,他便猜測到恐怕這次麻煩有些大。只是沒想到魔道修士竟然已經如此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