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輝和本性在這邊談笑風生,神識卻是散開來,將整個戰局覆蓋,雙方修士的一舉一動均在兩人的掌握之中。
兩人也不擔心會出現什麼意外,一來對於摩訶寺四名僧人的實力有信心,二來有兩人在一旁坐鎮,隨時都可以出手。這四名化血塢修士若是能在他們兩人眼皮子底下傷人,那也足以在築基修士之中稱雄了。
但事實上此時場中,明顯地四名化血塢魔道修士處於下風。
那名蘇師兄,此時祭出一柄漆黑的小幡來,頓時陰風陣陣,那黑幡化作丈許高的一杆巨幡,一陣黑煙滾滾,接著一頭足有丈許高的牛頭夜叉在黑煙之中出現。
這夜叉身體虛幻,籠罩在一層黑霧之中,明顯只是用魔道秘術召喚出來的鬼物,面目猙獰可怖,一出現便張牙舞爪地向著面前的心湖撲了上去。
心湖絲毫不為所動,看著那夜叉撲了上來,臉上露出幾分悲憫之色,雙掌合十,輕聲誦起佛經來,那金鈸靈器懸浮在頭頂。
一串串奇妙的符文隨著心湖的誦經聲出現,飄入那金鈸之中,那金鈸頓時一顫,金光大作急速膨脹起來,頃刻間便化作丈許方圓的巨鈸,在虛空之中一閃消失,下一刻便出現在那夜叉的頭頂。
一道粗大的金光從那金鈸之中灑下,將下方那夜叉籠罩在其中。
頓時那張牙舞爪的夜叉身子一滯,停了下來,接著在那金光的照耀之下,身子不斷地扭曲變形起來,露出無比的痛苦之色。
那蘇師兄臉色一變,卻是想起,眼前這些僧人恐怕正是摩訶寺的佛宗修士,佛宗功法最是剋制這些陰邪鬼物。便立刻將那黑幡展動,想要將那夜叉召回。
就在此時,心湖雙目卻驟然張開,雙手飛快結出數道法印打入那金鈸之中,張口吐出一個“收”字。
接著那金鈸一陣旋轉,便想著下方那夜叉罩下。
蘇師兄驚愕地發現,在那金光籠罩之中的夜叉已然與自己失去了心神聯絡,連忙將舌尖咬破,吐出一口精血在那黑幡之上。
頓時黑幡之上魔氣??魔氣滾滾,氣焰大漲起來,連那在金光之中身形變得有些淡薄的夜叉,也重新煥發出活力,手中一柄黑色的鋼叉狠狠地向著落下的金鈸頂去。
“呔!”
心湖發出一聲厲喝,怒目圓睜,宛如降魔羅漢一般。
蘇師兄只覺得身心一陣恍惚,手中不由得一鬆,那金鈸便已經落了下來,徹底將那夜叉罩在其中。接著蘇師兄感到面前人影一閃,一道勁風撲面而來,來不及多想,身形便飛速向後退去,同時一面黑乎乎的小盾擋在了身前。
當!
一聲如鐘鳴一般的巨響,一個金光燦燦的拳頭狠狠擊中那面小盾,那小盾頓時光華暗淡下去。就連後面操縱那小盾的蘇師兄也臉色蒼白地連連退後數步。
心湖的人影緩緩出現,手還保持著出拳的姿勢,但緊接著便連連結出數道法訣,接著金光一閃,那將夜叉收在其中的金鈸沖天而起,在空中不斷縮小,瞬間化作一個盤子大小,飛旋著向那蘇師兄擊去。
蘇師兄連忙伸手對著面前小盾一點,那盾牌瞬間化作丈許大小橫在身前。
砰!
一聲巨響,那面盾牌之上瞬間多了一個扁平的洞口,金鈸穿盾而過狠狠擊中躲在盾後的蘇師兄身上。
頓時那蘇師兄便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起,遠遠地向後落去。
心湖身形一飄,便追上那已經沒有還手之力重傷倒地的蘇師兄,連連數道法訣打出,便將其真元封住,令其無法調動絲毫靈力。
“好手段!勢如雷霆,剛猛迅捷!”李輝不由得讚道。
而在另一邊,摩訶寺心空一根銅棍舞的虎虎生風,一道道棍影如同大河巨浪一般洶湧而下,密不透風。不時傳來一陣陣靈器相碰的聲音。
被心空攔截住的那名魔道修士完全被困在這剛猛的棍影之下,此時任他有諸般神通手段,在心空那疾風驟雨的攻擊之下都施展不開,只得苦苦支撐。
這便是煉體流修士的優勢所在,一旦被一名煉體修士靠近,煉氣流的修士便只能被壓著打。
那名魔道修士也曾幾次想著與心空拉開距離,令他分外鬱悶的是,此人竟然靈魂異常,一直如附骨之疽一般緊緊將其困住,數次努力都不得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