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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歌者

(四十八)歌者

她也十分激動,用力拍了一下青瀾,“青瀾哥哥,快看!黑白無常原來長這個樣!”

兩人瞬間又回覆到小時候結伴出去闖蕩冒險的那種狀態,青瀾也是一臉興奮,“嗯嗯,我原以為……呵呵!”

白無常伸了伸舌頭,笑嘻嘻道:“原以為什麼?以為我是個醜八怪麼?”

青瀾忙搖頭,“不敢不敢!白仙君長得……長得很好。”

白無常笑笑,“好啦,不逗你們啦。我姓白,他姓黑,別看我們不是一個姓,卻是真正嫡親的兄妹,只怪我們爹孃太懶,兩個孩子只給了一個名字,所以才只能一隨爹爹姓黑,一個隨孃親姓白,這才能區分開來。”

黑無常道:“我們每天日落在這裡接引陽壽已盡的人回冥界,剛才唱的便是安撫魂靈的安魂曲。若不唱這些,這些剛死的魂靈便會哭鬧不休,甚至因為舍不下陽間的塵緣,而偷跑回去,搞得人間散落許多的孤魂。你們看,這些多時我們要接引的魂魄。”

阿沫隨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他們這艘竹筏後面,還有上百艘竹筏,每艘竹筏上都站著兩、三人,身體僵直,面無表情。

阿沫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退,訕訕笑道:“呵呵,他們……陰氣好重。”

她倒不是害怕,只是她是生來仙胎的蒼龍公主,骨骼清奇,靈香透體,遇到普通凡人,便已覺得濁氣沖天,臭不可聞,更別說這成百上千的陰魂,自然是難耐那惡俗的味道,沒有捏著鼻子,已經是為了禮貌而極度忍耐了。

白無常“哦”了一聲,阿沫和她看似差不多年紀,也是同樣清純活潑,說話爽直,讓她十分喜歡,初見之下便惺惺相惜。

她看了眼黑無常,見得到默許,便從懷裡掏出兩個香囊,送給阿沫和妙沅,道:“我們生在這裡,早就慣了這些味道,你們從仙界來的卻一定無法忍受。這兩個香囊就送給你們,以後佩在身上,到了冥界裡便不怕那難聞的濁氣。”

她看了玹華和青瀾,吐吐舌頭笑道:“這香囊最近銷路不錯,已經只剩這麼兩個,男生我便不給了。”

阿沫謝過,剛要把那香囊戴上,卻突然覺得似有什麼極大的不妥。

她猶豫了下,又把那香囊拿了下來。

她也說不出到底是怎麼了,只覺得沒戴那香囊之前,那些陰魂的味道雖然濁臭不堪,但卻有一個自己極為熟悉且極為在意的東西在裡面。而一戴上香囊,雖然氣味是好聞了許多,但那件東西卻也同時也不見了蹤跡。

青瀾見她將一個香囊反反覆覆拿上拿下,問道:“阿沫,你怎麼了?覺得不好聞就戴上啊!”

白無常撅嘴道:“嫌棄我做的香囊不好用麼?按照平日,這一個可得賣三兩冥幣呢!看你們是太子殿下的朋友,這才白送的!”

阿沫見她不高興了,趕緊戴上道:“不是,小白姐姐別生氣。我是覺得這些陰魂的味道里似乎有種熟悉的感覺,呵呵,我也說不上來,大概是我想多了。”

阿沫心裡那個奇怪的感覺始終揮之不去,見黑白無常又去和玹華寒暄,便偷偷問青瀾道:“青瀾哥哥,你鼻子靈,你有沒有覺得這些陰魂,有點奇怪?那些臭味之下,好像……”

青瀾的感官天生敏銳,失明後嗅覺、聽覺等更是逆天,阿沫急於讓他肯定自己的想法,心中那個古怪的感覺,並不是自己一個人在異想天開。

青瀾還未答話,玹華已經招呼他們,“上船了,再不走,就要等明天了。”

幾人自然不能跟那些陰魂擠在一處,便都上了黑白無常的那艘竹筏。

說來也奇怪,那竹筏看著很小,原來就站著無常兄妹兩人,也沒有什麼空餘的地方。但現在六個人一起站上去,竟也完全不覺得擠,就像小竹筏又原地放大了一圈似的。

阿沫閒不下來,看到白無常划船,便又心癢癢道:“小白姐姐,我幫你划船,好不好?”

白無常笑道:“好啊!你叫什麼?”

“我叫阿沫,這個是我哥哥青瀾,那邊是我沅姐姐,我們都是西海來的。”

“原來是西海的小公主。公主殿下,你船劃得不錯啊!”白無常誇道。

“小白姐姐誇獎了,在西海的時候常常有沉船沉到海底,我覺得可惜,便修好了之後,趁著半夜沒人,和青瀾哥哥在海上划著玩兒。”

阿沫往另一邊看了看,果然青瀾這個和自己一樣閒不住的,已經接了黑無常的竹篙,開始撐船。

“對了,小白姐姐,你們剛才唱的那個歌,那些和聲,就是那些陰魂唱的麼?他們生前都是樂師麼?”阿沫很不可思議。

她人長得漂亮,腦瓜也好使,小手也靈巧,可說順風順水,得天獨厚,但人無完人啊,她有一個致命的硬傷——那便是音律!

阿沫唱歌,極其難聽。

青瀾擅簫,璟華擅琴,有時候閒來奏上一曲,照套路的話,這時候便應該有個溫婉女子,應聲前來,鷓鵠飛起輕羅袖,嫋娜腰肢溫更柔,亦或鶯聲燕語,翠鳥啼林,嫋嫋餘音,洋洋盈耳。

但,嗚嗚,阿沫不是。

她聲音也好聽,但一開口就走音得厲害。她的身段也是玲瓏,卻總踏不準那個拍子,跳舞比打拳好看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