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輕輕吐出這幾個字。
“又不是你的錯。”
“就是我的錯。”
他凜烈目光直視前方,冷得比外面這數九的嚴冬還要殘酷。我見他握方向盤的手青筋爆出。我搖搖頭,不忍見他如此自責。
“算了。”
我們都終將要學會算了。一切的一切。
“只要我們兩個好,以後再圖謀把她一腳踢開吧。”
“如果她再傷害你,我會讓她生不如死。”
這句話逐字從他齒縫中蹦出,說得咬牙切齒。
我長嘆出一口氣。足夠了罷。也許!足夠了。我找到他的手,將他牢牢握住,他倒反手將我手握於掌心,用力攥住。
到公司我們見到蕭晗,她神色如常。還上來跟我打招呼,張若雷攔在她身前,讓她離我遠一點兒。
蕭晗笑得意味深長。
“是誰讓我離得她近的?”
張若雷一張臉沒了血色。
“蕭晗。”
我說。
“我雖然不知道你背後的圖謀,但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
“哼!”蕭晗一聲輕蔑的冷哼打斷了我的話。
“得了吧!”
蕭晗的眼睛直逼我瞳仁。
“收起你那副假惺惺吧,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更加噁心。我承認我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你呢?比我更虛偽無恥。往
日無冤?當你老公爬上我身體的時候,我們兩個今生今世就已註定不共戴天。”
她試圖逼近我,但張若雷擋在她身前。
“好個護花使者。”
她出言譏誚。
“要真能護住才好,也要是真心想護才好。”
她語帶雙關,我知道她從來沒放棄過試圖挑拔我和張若雷之間的關係。
“你能不恨我?恐怕恨得我牙根直癢癢卻又拿我無可奈何吧!”
她遙遙朝我投來凌厲一瞥。
“我不信殺人如果不犯法,你現在不想把我手刃。說得那麼清高無辜,無外乎無能為力罷了。”
她呲之以鼻,隨後揚長而去,我見張若雷把手握成拳,骨節犯白。
“算了。”
我拍拍他手臂,這是今天我第二次說‘算了’。
而蕭晗剛才的話卻針一樣密密扎進我心裡。我眯起眼睛來,在心裡字斟句酌。也是,人為什麼會算了?因為他們沒有本事不算了。大多數人不是心胸真開闊、豁達到那個程度,真能放下心中執著、怨恨、委屈,而是他們切實沒有本事擺平那些讓自己一念執著、怨恨、委屈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