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紀尚小，此時還不明白顧臣鄢的身份在這裡到底代表著什麼，只知道好像很厲害，周圍的人都很害怕他似的，小小歪了歪頭，更加用力的抱住了顧臣鄢，壓低了聲音問：

“你是不是平時在這裡也很兇呀？”

顧臣鄢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回：“沒有。”

“我不相信。”小小撅起了嘴，用一種非常瞭然的姿態的唸叨，“一定是你平時很兇，很難相處，我看出來了，他們都很怕你。”

顧臣鄢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可小小依舊沒有想要從顧臣鄢的懷裡離開，他現在已經喜歡上這個懷抱了，雖然比媽咪的要硬上的不少，也不是很暖，但更寬也有安全感，不過這些話，小小是不會說出去的。

他可不要讓壞人驕傲，這些東西還是以後在告訴他吧，等什麼時候心情好了，在跟他講一講也來得及，

電梯門的關閉阻礙了視線，小小剛才看到另一個電梯裡面有很多人在擠來擠去，可是他們乘坐的這一部電梯裡卻只有他們幾個，他是個聰明的孩子，轉頭想了一想，也知道顧臣鄢的身份在這裡不一般。

難不成，他是個很厲害的人？

可明明壞得很啊，小小趴在顧臣鄢的肩膀上，皺著眉頭認認真真的想著顧臣鄢的缺點，很壞，兇巴巴的，不笑的時候感覺很嚇人，只有在對待媽咪的時候，才是看上去很溫柔的那種。

但即使如此，缺點也太多了點，小小一邊腹誹著，一邊在顧臣鄢的懷裡面換了個更舒服的位置，他的力氣比媽咪大很多，抱了他這麼久也沒有累，好像連胳膊都不酸似的，若是換成了媽咪，小小早就懂事的下來自己走路了，不過壞人這麼有力氣，就勉為其難的讓他抱一會兒吧。

為自己不想離開找到了更好的理由，小小的心安理得的窩在顧臣鄢的懷抱當中，電梯到的很快，小小還沒感覺到無聊就已經到了，電梯門敞開是一條長廊，最裡面有一扇巨大的木門，他沒有注意到，當電梯門開啟時，汪淼淼的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不自然的神情，她偷偷的看了顧臣鄢一眼，卻沒想到後者也正在看她，四目相對，她的臉一紅，很快的把目光給躲了過去。

好在顧臣鄢並沒有開口，抱著小小率先的走出了電梯門，汪淼淼跟在他的身後，是越走越覺得不自在，這段走廊她早上還在影片裡面見過，昨天還因為這個和顧臣鄢吵了一架，誰知道才過了不到二十四小時，就再一次的回到了這裡。

想到這，汪淼淼楞了一下，雖然知道是願望了顧臣鄢，不過從影片中來看女秘書可並不像是不小心的樣子，她對顧臣鄢的心思，透過螢幕都能被清楚的傳達出來，在加上昨天她看到的表情，全都證明了女秘書並不單純。

那她現在，又在哪裡呢？

還在公司嗎？亦或者是被辭退了，汪淼淼有些想問，可一旦問出來又好像她對這件事還在惦記似的，一時之間猶豫著，腳步也跟著放慢了不少，顧臣鄢察覺到了她的走神，抱著小小回過身來，輕聲的說：

“怎麼了？新的秘書在辦公室在等我們。”

這人，難道有讀心術不成，竟然能猜到她在想什麼，汪淼淼眨了眨眼睛，慌張到了同手同腳的程度，顧臣鄢眸中帶笑，他的小妻子掩飾情緒的功夫還不到家，把心事幾乎都寫在了臉上，一點也不難猜。

不過這些話，顧臣鄢並沒有說出口，他空出一隻手來開啟了辦公室的門，對著淼淼微微頷首，汪淼淼確實很像看到新秘書是誰，不過這樣被猜到了心思又開始有些害羞，磨磨蹭蹭的進了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辦公桌中央沙發上的青年。

約莫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相貌很是清俊，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身上的西裝一絲不苟，看上去雖然羸弱了些，但確實有種商業精英的架勢。聽到門口傳來了聲音，青年面無表情的從沙發上起了身，轉過身來對著汪淼淼點點頭。

“你好，汪小姐。”

“你知道我是誰的？”汪淼淼一愣，方才沒有看清，現在青年的全貌被展現了出來，她沒由來的感到一陣陣的熟悉，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似的。

“知道。”

青年點點頭，汪淼淼本來還期待著他能繼續說下去，可他只是簡單到了接近應付的敷衍了一句後，就再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顧臣鄢抱著小小此刻也進了辦公室裡，看到這裡還有外人在，小小也不好意思在繼續的窩在顧臣鄢的懷裡，戀戀不捨溜了下來，轉而抱住了汪淼淼的腿。

“總裁。”青年似乎並沒有在意這個小小的插曲，他的臉上一直沒有什麼表情，冷淡的模樣倒是和顧臣鄢有幾分相似。

“嗯。”

顧臣鄢點點頭，走到辦公桌旁拿起一份檔案遞了過去，“你的合同。”

青年接過檔案，連看都沒有看上一眼，從胸前的口袋裡拿出一隻通體純黑的鋼筆，在最後的末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汪淼淼離得不遠，角度正好能看到他寫的字。

程...漾？

不僅是相貌，現在就連名字都開始讓汪淼淼感到熟悉了，可她就是想不起來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按理來說，程漾這樣的人，絕對不是什麼隨處可見的大眾臉，不論是相貌還是氣質，都應該是見過一次就難以讓人忘記的存在才對。

可不管是汪淼淼怎麼的在記憶裡面翻找，還是沒能有半點的痕跡，就好像她之前感覺的熟悉，只是大腦出了問題的錯覺而已。

可能是她的目光太直白又赤裸，程漾轉過頭來，他的眼神很冷，在看著汪淼淼的時候似乎多出了一些什麼東西，不過很快，他又轉過頭去，把檔案還給了顧臣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