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小也沒在繼續的就這個一個問題問下去,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說,可這個問題實在是太過的羞澀了點,他扭捏了好一會兒,終於才用比之前壓的更低的聲音說出了口。
“你為什麼,要對那個壞女人說你是我的爸比呀?”
顧臣鄢沒回話,只是帶了點笑意的目光從他臉上掃過,小小困惑的歪了歪頭,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顧臣鄢要說他是自己的父親,難不成是為了哄騙媽咪嗎?
可他號線很有錢啊,小小就算是隻有五歲大,也清楚知道金錢的價值,同時也明白有這麼大的一間公司,顧臣鄢是絕對不可能騙媽咪的錢,但哪有是為什麼,他很想當自己的爸比嗎?
如果爸比是顧臣鄢的話,小小認認真真的想了一會兒,在心裡面把優點和缺點列成了一張表格,優點還是很多啦,比如說從今天開始他就是有父親的孩子了,在幼稚園也可以和其他的小朋友一樣,而且顧臣鄢也不算很討厭,當然缺點也還是有的,晚上不能和媽咪一起休息,就是很嚴重的問題。
小小糾結了好一會兒,心裡的天平上上下下的亂動,最後也沒能成功的得出一個結論,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媽咪,如果媽咪同意的話,他覺得也不是不可以嘗試去和顧臣鄢噹噹父子。
但汪淼淼現在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自家兒子的糾結,她站在偌大的辦公室中央,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房間裡另外的兩個男人也不敢吵她,只得是耐心的等著她回過神來。
過了不知道多長的時間,反正小小已經開始打起了瞌睡,汪淼淼忽然一拍手,皺著的眉放鬆了下來,她飛快的向前跑了兩步,雙手環抱在胸前,一臉嚴肅的對著兩個男人說:
“我想好了,我要開始工作!”
“來這裡。”
“不可以啦。”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稚嫩一冷淡的聲音響了起來,顧臣鄢很是乾脆,他尊重汪淼淼的任何決定,或者是說,只要是老婆喜歡,她做任何的事情他都不會反對,前提是在自己的身邊。
這種略有些霸道的掌控欲讓汪淼淼無奈的嘆了口氣,小小那邊的態度同樣和堅決,他現在已經不能和媽咪一起睡了,白天還要去幼稚園,每天能見面的時間本來就已經少到了可憐的程度,還要和顧臣鄢去搶,現在媽咪又要去工作,豈不是能見到的時間更加的少了。
小小越想越覺得篤定,於是一張小臉崩的很緊,連眉頭也皺了起來。汪淼淼的目光從顧臣鄢的臉上又轉移到了小小皺起的眉頭上,誰說他們的性子不想象的,這明明完全的繼承了顧臣鄢的偏執。
升起來的想法被輕易的否定,汪淼淼身體中的力氣在一剎那被抽空,她坐到顧臣鄢對面的椅子上,這一次連試圖掙扎都沒有去嘗試,畢竟只要小小撒個嬌,不管是什麼事情,她最後都會敗下陣來,更不用說還有個顧臣鄢。
現在公司裡面所有的人都已經認識她了,來這裡工作的話,她不覺得會和在家裡有什麼區別,完全不會有任何的特殊的地方存在,汪淼淼嘆了口氣,只能在等小小長大一些了。
不過等到時候,又是個什麼場景可能又是個不同的反應,汪淼淼被抽乾了力氣,眼睛半垂著,甚至還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小小也跟著泛起了困,他被顧臣鄢的抱著,不代表連睡覺都要在他懷裡。
掙扎著離開了顧臣鄢的懷抱,小小本來想轉而撲進媽咪的懷裡,可看著媽咪也衣服沒什麼精神的樣子,小小扁了扁嘴,最後乖乖的在顧臣鄢的示意下轉身去了後方的休息室裡,那裡面不算太大,擺著一張床和一個衣櫃以及洗漱間,小小實在是困極了,刀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辦公室裡面只剩下顧臣鄢和汪淼淼,看出了小妻子沒什麼精神,顧臣鄢把她抱在懷裡,柔聲問:
“困?”
“一點點吧。”汪淼淼再一次的打了個哈欠,水汽慢慢的衝上雙眼,她半含著眼淚的嬌俏模樣實在是可愛的緊,還有了一絲平日裡難以見到的憨態,顧臣鄢的眸光變得更柔,垂下頭在她眼瞼處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要不要去後面睡一會兒,晚些我帶你們去吃飯。”
“不了,讓小小好好休息吧。”
找到了一個最為舒服的姿勢,汪淼淼眯著眼睛蹭了蹭,她雖然愛記仇,但是在某些方面也能算得上大氣,只要事情一解決完,就再也不提起來,反正氣已經出了,在翻來覆去的想不是在給自己添堵嗎?
“好。”
顧臣鄢也不在勸,反正他好就是一個人形座椅,就算是汪淼淼在他懷裡睡著了也沒關係,有他在呢。
汪淼淼的想法顯然也和顧臣鄢差不多,自從在昨晚的事情過後,她的心裡多多少少會有那麼一點愧疚感覺縈繞著消散不下去,此刻的親近,也有些想要彌補昨天對於傷害的意思。
再有,就是她確實已經很長的時間沒有這般對顧臣鄢袒露真心的時刻了,心裡面的事情惦念了太久,就算是每天晚上睡在同一張床上,身體之間是沒有任何距離的親近,但心和心之間,卻彷彿間隔了深不見底的冰渠。
好在一切都解決了,汪淼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顧臣鄢身上專屬的味道在身體當中流動,她感覺整個人都暖了起來。
顧臣鄢沒有察覺到她的小動作,他正拿著檔案,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其中某一項條款上,似乎那一行文字出現了什麼問題,他修長的食指點在上面,滯留了大抵一兩秒鐘的功夫,以至於到了汪淼淼都要開始羨慕起一行文字的程度。
她從來不是什麼愛吃醋的人,可當抬起頭看著這張臉,這張從她的角度來看,依然是找不到任何瑕疵的臉,就總是能讓她幾乎連把靈魂都要開始淪陷下去,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卻又讓人無法自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