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無事,一眾修行者,無論是境界高低的,都難得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在玄天關裡,一眾年輕修行者,這些日子百無聊賴,便開始打聽起來戰場外的訊息來,他們一晃眼,已經來了戰場一年有餘,雖說玄天關裡還算不錯,但總歸是比不上各自的仙山,因此也算是離家太久,總會思鄉。
不過即便用秘法聯絡各自的仙山,也都是沒有太多事情,畢竟戰場一上,萬古協定之下,整個世間都要迎來一段太平。
能在這個階段搞事情的,都是一些不要命的傢伙。
不過這樣的傢伙,註定不會太多,因此大多數修行者得到的訊息,大概就只能用四個字來概括。
一切太平。
家鄉太平,本來換做是哪個離家的傢伙,都會覺得是最好了,可在這邊,這些修行者,反倒是覺得,沒啥意思。
於是好些人唉聲嘆氣一番,又開始廝混日子了。
而在浮夢山的庭院門口,玄空急匆匆的趕到這邊,守門的兩個弟子看著這個年輕和尚,笑問道:“玄空道友,又來見柳師兄?”
玄空拿著一張寫滿文字的紙張,臉上滿是喜意,聽著這邊修行者開口詢問,呵呵一笑,“論道,論道!”
那兩個守門的浮夢山弟子也沒攔著,之前師長就有了說法,說是前來找尋柳師兄的那些天驕,一概不用阻攔,總要讓人看到浮夢山的氣度才是。
兩人側身,讓玄空進去,看著玄空的背影,其中一人微笑道:“柳師兄雖然出身微末,不過人緣還是極好,你看看,祀山的御風道友和紫金寺的玄空道友,哪個不是心比天高的人物,要是換做一般人站在了他們前面,指不定早就是一番大戰了,哪裡會像柳師兄一樣,和他們結下友誼?”
另外一人瞥了瞥嘴,“那也得柳師兄自身不凡,你看看,要不是柳師兄能夠站穩這天驕榜第一的名頭,哪裡來的這麼多朋友,不過柳師兄也真是了得,之前明明是已經傷及本源了,那次上戰場,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看他笑話,可他倒好,硬生生把本源都給修復了,在戰場上大殺四方,根本沒人攔得下。”
早先說話的那人笑道:“要不然怎麼說柳師兄是天驕呢?這就是真正的天驕,什麼苦難都打不垮的。”
“我反正是很佩服柳師兄的,看起來要不了多久,他就要成為劍仙了,到時候會不會是這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劍仙?”那人一臉嚮往,即便那創造歷史的人不是自己,但能和那樣的人身處同一個時代,那也是一件十足的幸事。
最開始說話那人把腳放在臺階上蹭了蹭,這才心滿意足的收回腳笑道:“不見得,我可聽山上的師長們說過,好些年前,還有個了不起的劍修,年紀輕輕便已經是劍仙了,就別說那位,就說顧劍仙,不也是成長極快?之前一直說什麼這一代的年輕劍修裡沒什麼出彩的,其實吧,還是不少的,即便是磨,也要在千百年後磨出劍仙來,畢竟劍仙在戰場上的殺力才是無與倫比。”
“那沒話說,這位柳師兄以後肯定成為其中最厲害的劍仙,就是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再厲害一些了。”
那人最開始是一臉憧憬,最後又是有些嘆息道:“聽說洛師姐一直喜歡這位柳師兄,不過柳師兄一直沒想法?”
“要是換做旁人,我肯定站在洛師姐這邊,什麼人啊?還能看不上咱們洛師姐?可要是柳師兄,還真沒辦法說……”
那人嘆氣道:“柳師兄除去出身之外,不管是相貌還是天賦,咱們洛師姐,還真有些比不上……”
浮夢山的弟子對於自家師姐的還是十分喜愛和欽佩的,一般時候,都絕對會十分維護自家師姐,但提及顧泯,他們也心裡沒底。
那位柳師兄,光是天賦和境界就不說了,怎麼相貌也能這麼好看……
這一點,多多少少讓他們都比較無奈。
可除去無奈,也只能無奈了。
那邊,玄空已經敲開了顧泯的門,沒等顧泯說話,玄空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將那邊的茶壺拿過來,咕隆咕隆的往肚子裡灌了一大口茶水。
顧泯看著他,也看著他手上的那張紙,靠在窗邊,隨口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你玄空大師又來我這小破屋做什麼?”
玄空沒多說,只是把手一揚,“你自己看!”
顧泯接過紙張,上面記錄的是一樁戰場之外的事情,大概是說之前有個劍修在天仙城那邊,招惹了一堆天玄山的修行者,而後出劍,斬殺了不少天玄山的修行者,再之後便被天玄山追殺了許久,不過天玄山都沒得逞,只是許久之後,那個年輕人,就這麼消失了。
不過在這故事之中,有好幾處地方,都十分的有意思,比如那個年輕劍修在殺了不少修行者之後,重新返回客棧裡,說了一句都是錘子。
而後被追殺的時候,那年輕劍修也說了許多古怪的話語,諸如什麼日你仙人闆闆之類的,數不勝數。
那好似是某個地方的方言,但好似在這邊,並沒有收錄。
顧泯把目光放在玄空身上,笑眯眯問道:“你是怎麼想的?”
玄空看著顧泯這個樣子,已經有了些想法,他開口問道:“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蘇宿?”
顧泯笑著點頭,“從這上面說的這些來看,也就是他了,如果不是他,肯定沒別人了,不過這小子既然來了,梁照肯定也來了。”
“梁照?”
玄空有些怪異的看著顧泯。
然後他從懷裡拿出另外的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