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下午範梨花會出去串門不在家,正屋門上果然掛著一把大鎖。
李恬兒在倉房門口放下平板車,進屋把兩床被褥枕頭捲起來抱到外面平板車上,再把昨晚就整理好的一袋衣物也拎到車上,用一塊藍白條床單蓋嚴實了。
她回頭望了望略顯陳舊的三間平房,又看了一眼她做為仙姑給人看病的倉房,無奈地搖頭苦笑了一下,然後拉上平板車走出陳家的籬笆院。
感覺到面前多了一道陰影,李恬兒抬起頭,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身後的板車被人搶了過去。安長林拉過板車快步朝前走。
如果換一個人搶她的車,李恬兒肯定以為是惡作劇,但是安長林搶過她車默默朝前走去,她知道他是真心幫助她。
不過才一箇中午的時間,整個小烏村都知道李桃花和陳雲潮離婚了。有罵陳雲潮是小烏村的陳世美喜新厭舊,也有人擔心李桃花會受不了打擊幹不好種植基地,可能無法兌現和村裡立下的軍令狀……
各種流言肯定傳到安長林的耳朵裡了,他這樣默默幫她,也是不想她再被捲進更深的流言裡。
可是李恬兒搬到種植基地生活,和安長林房間左右挨著,想要不被人議論猜忌是不可能的。
李恬兒搬到種植基地才一個晚上,有人就說看見安長林晚上鑽進李桃花的房間,兩個人有一腿。
李恬兒聽到這話差點笑岔氣。
安長林刻意躲得李恬兒遠遠的,吃飯都是一個人端著碗躲到一邊吃,更不敢和李恬兒多說一句話。他堅持身正不怕影子歪,但也怕看到喜歡人的臉蛋和目光會控制不住感情和衝動。
傍晚的時候李桃花的父母來到了種植基地,昨天下午範梨花找過他們說了兒女的事,他們開始還不信,等村裡人都傳遍了,他們才確信女兒被離婚了。
李媽拉著李恬兒的手就哭,眼淚止不住的樣子。
“媽就知道陳雲潮那樣的靠不住,他考上了大學肯定會嫌棄你。都怨你爸,你爸非說有辦法能治住他,不怕他對你不好。現在怎麼樣?你爸這是坑了你……”
“媽,瞧您說的是啥,我這不是挺好的。”
李恬兒笑,她是發自內心的笑。
總算從一段要死不活的婚姻裡走了出來,可以全力以赴做自己的事業,按照自己的意志生活不用再受任何人束縛,還有比這種生活狀態更好的嗎?
可是李媽可不這麼看女兒的笑,她以為女兒被離婚很慘,以後再想成家會很難。就算村裡的光棍漢再多,也沒人敢娶一個結婚三年多也生不出孩子的女人。
“桃花,你媽說的沒錯。是你爸當時老糊塗了,只想著我是村長能困住陳雲潮,沒想到他也有翅膀長硬的一天。他要和城裡女人結婚不要你,你可以去他單位告他。這種事組織上肯定會為你作主的。陳雲潮要想上進就得謹言慎行重視生活作風問題。”
“爸媽,你們回去吧。我一個人挺好的,是我想跟陳雲潮離婚的與別人無關。你們應該記得,今年過年前我回家那次,就是向陳雲潮提出離婚的。我會好好生活的,你們真不用擔心……”
如果自己的生活被流言左右,讓父母為自己婚姻擔憂,那她成為李桃花豈不是一場罪過!
李恬兒總算把李桃花的父母給送走了。
種植基地的紅磚房雖然蓋得簡陋,但是收拾起來也不算太差。
李恬兒在房前屋後撒上花籽,彷彿一夜春風之後,很快就開滿了五顏六色的花。
陳雲潮來找李恬兒的時候,已經是他們正式離婚一個星期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