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也不是那等刻薄的上官。”曹穎淡淡的道:“如此,老夫可去信臨安,告知使君。”
“好說。”劉擎知道了又能如何?錢吉笑了笑。
“身體不適便回家休養,否則為官卻無法履職,從小了說是白白耗費朝中錢糧,從大了說便是在瀆職。”曹穎有些痛心的道:“老夫身為太平縣令,怎能坐視不管?來人,準備筆墨,老夫……”
痛心的表情下,恍如有一把短刀無聲無息的捅入了錢吉的小腹。此人好毒……錢吉深吸一口氣,“下官這便去。”
他隨即去了城中。
“去做工?”
“對,去做工。”
“工錢多少?”
“少了吧?”
“對,少了許多。”
“那些錢呢?莫非被錢主簿私吞了?”
“老狗,早就聽聞你貪墨錢財!”
一次普通的招募,迅速演變成了對錢吉的聲討。
“你等要作甚?”錢吉緩緩後退。
一群人獰笑著。
“我等要個公道!”
“楊明府在時,你這老賊整日給他老人家出難題,今日耶耶們便要替天行道。”
“老夫乃是……嗷!”
錢吉捱了一拳,喊道:“來人!來人!”
可隨行的幾個小吏卻袖手旁觀,有人不痛不癢的說道:“差不多了啊!”
從楊玄被陷害開始,錢吉就成了太平公敵,連這些小吏都看不起此人。
錢吉又捱了一拳,他努力抬著頭,極力想記住動手人的模樣,可這些狗賊打一拳就換個地方,狡猾的讓他想吐血。
等一個孩子踹了他一腳後,攻擊突然停止了。
“明府來了。”
有人歡喜的喊道。
“是楊明府,不,是楊司馬來了。”
瞬間錢吉的身前空無一人,剛才還凶神惡煞的那些百姓,此刻就像是心滿意足的嫖客,而他便是那個飽受摧殘的老妓,被無情的捨棄。
“司馬。”
“見過司馬。”
百姓們紛紛行禮。
楊玄笑著拱手,看著這些精氣神明顯不同的百姓,低聲對老賊說道:“百姓要的是衣食,衣食有了,才能提振他們的精氣神。百姓有了精氣神,大唐的精氣神才能提振起來。”
大唐的精氣神起來了,北遼算什麼?
南周算什麼?
邊上,金巧和洪雅之站在一起,看著這一幕,金巧不禁讚道:“這些年老夫走了不少地方,見過不少官吏。那些官吏要麼平庸,要麼貪婪。有能力的也不少,可卻不及此人。”
洪雅之說道:“這位司馬出身底層,你看看,他對那些百姓的笑,真誠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