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稍不耐,懶得和她扯,對夏侯姒屈膝:“夏侯小姐,喜樂年幼不懂禮,我替她向您賠罪。”
夏侯姒也覺得這小丫頭呆愣愣甚是無趣,微微搖頭:“無事。”
“王妃姐姐~”喜樂扭頭看到許朝暮的身影,如找到避風港般的轉身朝她跑去。
許朝暮稍稍彎身,張開雙臂摟住她,溫笑:“小花貓,臉都髒了。”
小姑娘忽閃忽閃的眼睛看著她,雙手緊緊抱住她的腿:“想王妃姐姐~”
許朝暮將她抱在懷裡,一隻手替她擦掉鼻尖的灰塵:“嘴巴真甜。”
香草走來時,許朝暮瞥了一眼夏侯姒,無甚表情抱著喜樂轉身離開。
夏侯姒心裡打的什麼算盤她清楚得很,對這個覬覦自己夫君的女子,她腦袋被門夾了才會與她客氣。
“喜樂,叫上哥哥,姐姐帶你們去遊街好不好?”
小姑娘雙手環住她的脖子,使勁點頭:“好。”
“王妃,那個小鷹真是囂張。”香草還是忍不住將方才的事告訴許朝暮,並暗暗啐了幾口。
許朝暮淡淡一笑:“管她做什麼,眼不見心不煩。你氣性大,若是和她較勁,還能不能好好過日子了?”
這些話香草在她這裡聽過好幾遍。她覺得她家王妃太平靜了,平日很少見她發怒或者大笑。
就算心情好的時候,也只是嘴角翹起剛好的弧度,清涼的聲音也有了些溫柔的意味。
不過這只是在她們面前,在王爺面前就不知道了。
就好比王爺在她們面前表情永遠是漫不經心偏冷淡的樣子,但一見到王妃就立刻露出溫柔如水的笑來。
嘖嘖,人都是有多面性的,什麼樣的態度要看他面對什麼人。
此時厲寒塵還未回府,許朝暮帶著平安喜樂和香草出了府。
正值春時,一切都煥發出新的生機,街邊綠枝柔軟,隨風微晃,一切都是那麼溫柔。
許朝暮牽著喜樂,平安和香草跟在身後。
“冰糖葫蘆嘞,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蘆嘞!”
一名中年男子扛著葫蘆棍走來,在她們面前放慢腳步,更加賣力喊起來:“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蘆嘞,大人小孩都愛吃!”
喜樂畢竟是個孩子,望著那一串串紅紅的冰糖葫蘆挪不開眼。
“勞大哥稍等。”許朝暮開口叫住他,客氣道:“要三串。”
“得嘞!”男子利落拔出三串冰糖葫蘆遞給許朝暮,不忘讚歎一句,“夫人,您這倆孩子看起來水靈靈的惹人喜歡,是有福的呢!”
許朝暮笑笑不說話。雖然平安喜樂不是她的孩子,但既然將他們帶回府,自會好好待他們。
她不禁回想看見喜樂的第一眼,小小瘦瘦的身子躺在草床上,身上只蓋了一層破舊的棉絮,整個人看起來了無生機。
這麼小的孩子,若是她爹孃知道,定會很心疼。
香草從荷包裡掏出錢笑眯眯給他他,“大伯,收好嘍。”
買糖葫蘆的大伯利落將銅板裝進腰間,扛著葫蘆棒子遠走。
許朝暮給平安喜樂一人一串,最後一串遞給香草。
香草嘿嘿接過:“還有婢子的呀,多謝王妃。”
幾人走在人群穿梭的街道上,剛走沒幾步,被人攔了路。
“寒月姑娘,好久不見。”她開口打招呼。
寒月依舊萬年冰山臉,也不多言,抱拳道:“我們公子請您前去一坐。”
“表哥?”
順著寒月的目光看去,對面茶樓的二樓雅間靠窗的位置,傅言景微微含笑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