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著一襲纖塵不染的雲白竹紋衣袍,俊雅面上雲淡風輕。
許朝暮有一些時日沒見他了,但他好似不會隨著時間變化一般,依舊是初見時的模樣。
許朝暮朝他點點頭,跟著寒月穿過街道朝對面走去。
幾人很快被引到那間雅室。
傅言景看見跟在她身後的兩個小傢伙時,目光掠過一絲好奇。
待許朝暮在他對面坐落,他輕笑開口:“許久不見,表妹最近可安好?”
許朝暮點頭:“勞表哥掛念,一切安好。”
傅言景給她斟了一杯香茶,目光落在專心啃糖葫蘆的兄妹身上,聲音溫柔:“表妹身邊何時多了兩個小傢伙?”
許朝暮笑笑,將事情三言兩語說給他聽,傅言景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包子頭。
喜樂下意識想要躲到許朝暮身邊,但看見這位好看的哥哥眉目溫柔,沒有惡意,紅著臉認繼續啃糖葫蘆。
兩人談了一會話,見傅言景盯著自己看,她不自然伸手摸了摸臉,試探問:“表哥,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麼?”
傅言景置下茶盞點頭:“有。”
“有什麼?”許朝暮伸手掏手帕。
“別動。”傅言景微微傾身,伸手替她抹去臉上本不存在的灰塵,“有點灰塵。”他面不改色道。
“啊,我,我自己可以的。”傅言景剛才頗為親暱動作無疑令許朝暮有些手足無措。
她又聞到了那股淡淡的藥草香,和她親自為厲寒塵燻的桂子香很不一樣。
“表哥,你怎麼在這裡?今日不忙麼?”她轉移話題。
傅言景看著窗外的繁華,搖頭:“無甚可忙的。許久沒有開館為人看病,挺閒的。”
他來京城本是為了尋續命丸回去救人,現在人已經救了,他便沒有留在京城的必要。
京城雖然繁華,他卻更喜歡遠離喧囂的地方。
現在聖上的身體也調理得差不多,他本想告辭回百草谷,腦海裡卻突然冒出表妹的模樣,突然就不想走了。
這幾日,他都會來離臨王府不遠的這家茶館小坐,為的就是碰碰運氣,試試能不能遇見她。
之所以不去臨王府,是因為他知道厲寒塵佔有慾太強。
哪怕他身份上是暮兒的表哥,但去多了,厲寒塵想必也會吃酸,到時候為難的就是表妹。
今日見到她,便決定不走了。
注視著眼前女子好看的眉目,他不禁想:若是在臨王之前遇到她,自己一定能把她帶回家。
斂了思緒,眼光流轉,他雲淡風輕問:“聽說夏侯小姐住進臨王府了?”
許朝暮正給喜樂擦拭嘴角,聞言點頭:“是的。夫君答應她父親要好好照顧她,就將她接進府裡來了。”
“表妹有何想法?”
“無甚想法,但我知道她心裡打什麼算盤。”
傅言景知道這個訊息,心裡竟隱隱生出一絲隱秘的期待。
若是那夏侯姒鬧出么蛾子,他便有機會站在她這一邊。
他早知許朝暮和厲寒塵的性子相差極大,兩人需要很長的時間慢慢磨合,期間免不了鬧些矛盾。
若是臨王敢委屈表妹一分,那他便搶,無論用什麼手段。
他傅言景想要的東西,便會竭盡全力去爭取。
喜歡一個人,不就是要將她留在身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