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姑娘是真的擔心,但袁冬初哪會怕這個,她笑著說道:“蘸水筆和墨水的發貨地在通州,並非誠運的人經營。
“不過也不用著急送信,通州筆墨行早就在籌劃,想來用不了幾日,貨物便會到了。同時來的,應該還有筆墨行的推銷管事。”
“會很快嗎?”曹素馨幾人問道。
“放心吧。”袁冬初說道,“筆墨行囤積了足夠的蘸水筆和墨水,計劃年後派出人手,在大河沿岸重要城鎮進行推銷。
“之所以還沒到津州,是因為津州地處大河末端,行程較遠。不過,津州和通州的距離,遠也有限,相信他們很快就會到了。”
一聽事情保險,幾個姑娘都放下心來,宋湘美都開始和袁冬初約定了:“津州筆墨鋪子有了蘸水筆,你陪我們去挑選怎樣?我們不太懂。”
袁冬初笑道:“咱好歹也算近水樓臺。蘸水筆運來津州,筆墨行的人在津州推銷之前,我就選所有的經典樣子,帶過來讓你們挑選。”
“好啊好啊。”幾個人大喜。
就在袁冬初和顧天成出門做客的這一天,津州坊市之間便有了針對投遞行所貼告示的傳言。
傳言一點不加掩飾,赤/裸裸的叫囂,津州各路好漢對誠運南北這種運營方式的惡意。潛在的意思,誰敢用誠運的船,各好漢一定會找那人麻煩。
這各路好漢包括,地痞、閒漢、無業遊民等等,傳言還隱約提到津州碼頭堂口對此事的不贊成。
傳言一出,不但打聽誠運貨船細節的人沒了蹤影,連稍稍有點溫度的代購生意也冷清起來。
顧天成哪受得了這個委屈。
流言只暢快的傳了一天,他就出手了。
隔日,在津州一條人來人往的鬧市街道,一個人稱劉三兒的混子,如往常那樣,在一個賣肉的攤位上,大咧咧拎起一條肉便走。
原本經常做的事情,這次卻被人攔住了。
顧天成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旁,劉三兒剛轉過身,還沒邁步,他的手腕便被顧天成抓住了。
自從投遞行在津州落腳,顧天成就沒少在津州街市轉悠,這混子還真認得他。
這些坊市之間混事的人,都屬於訊息靈通人士,很是知道這位顧小爺來到津州之後,和兩個京城的貴公子在府衙大打出手。
事發之後,這幾位小爺啥事兒沒有,反而是被打的那個小吏,被擼了差使,成了衙門裡做雜事的雜役。
混子們知道這是個硬茬子,雖然也有幾個覺著自己挺橫的,會對這位誠運的大當家不太服氣。
但這個抱貴公子大腿的所謂硬茬子沒犯到自己,也沒有碼頭的示意,便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的將就著。
可現在,覺著自己挺橫的劉三兒,只是拿了一條肉而已……
這條街上做小買賣的,哪家不得給他點面子?
他想吃什麼?難道還得用銀子買?
這不是笑話嗎!
話說,他出門也不帶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