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柳公主身嬌肉貴,李大人,徐御醫,我們移步蓮花院吧。”
葉姝華知道肯定是請不動渃文柳了,索性直接開口說著。
隨後披上吉翠拿來的白色斗篷,被攙扶著走出碧芳院,朝渃文柳蓮花院行去。
剛剛在她這兒吃了癟的方栩,此時眼露陰狠,等下御醫若診出就是摔倒滑胎,他看她還想怎麼狡辯!
到時候,他一定會替母親狠狠懲治她一番!
來到蓮花院,得到訊息的渃文柳正坐臥在裡屋床榻上,紗幔垂下,將她整個人遮擋得嚴嚴實實。
他們站在外間,與她隔著屏風。
渃文柳屋內精緻奢華,上等檀木鑲金絲桌椅,架子上不下十件極為珍貴的玉器擺件,與葉姝華的屋子相比可謂天壤之差。
葉姝華收回視線站定,虛弱開口:“勞煩徐御醫,給文柳公主診脈一二。”
從碧芳園到蓮花院距離不算近,她後背又有傷,一路上傷口被撕扯拉拽得極疼。
汗水又一層蓋過一層,蜇得傷口更是如針扎般刺痛。
斗篷幾乎遮蓋她身上的血漬,看不出她身上有傷。
但徐御醫只是看了臉色慘白的郡主一眼,便掏出一個小藥瓶,遞給她,“這是李大人託下官拿的,治療外傷最上等的藥,療效極快,郡主每日塗抹在傷口上,如此半月便可好。”
說完,便朝裡屋走去。
葉姝華神色微怔接過藥瓶,後扭頭看向李素,卻見他神色怪異,幾番閃躲,又瞥著一旁輪椅上的人。
殷子荀輕咳掩飾,也避開了眼神。
他沒想到徐御醫能這麼當面說出來。
她突然想到自己之前看到那一幕,瞭然他原是叮囑侍衛這個,知道他好意便沒過多追問,當即收下對他們二人道了句謝。
這時,裡間傳來一個柔弱的聲音。
“栩郎,我們府上的大夫不是已經診過了,為何還要診。華姐姐,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推我滾下樓滑胎的,我不怪你的。可你報官還私自請了李大人來,這不是誠心讓栩郎難堪嗎?”
“這本來就是家事,母親和栩郎就只是想小小懲戒你一番就將此事過去,你幹嗎還要非這般過意不去?姐姐怎得如此不體恤栩郎。”
渃文柳一口一個栩郎,聲音絲絲入扣,聽得方栩心都化了。
他當即疾步走去,越過徐御醫,來到床邊掀開帷幔。
還是他的柳兒知書達理,體貼又懂他,身份尊貴,給他的助力也更多,果然比葉姝華那賤人強得不止一星半點。
要不是念在她和餘家那點血脈關係,能助他官位晉升,他早就將她休了趕出方府了!
“柳兒乖,我知道你剛滑胎,正傷心,不願再診脈。但……”他瞥了一眼屏風外的身影,壓低了聲音道:“那是大理寺少卿李大人,既已報案,理當配合。左右你確實被她推下樓滑胎的,再診脈也無妨。”
“等診脈後定了她的罪,我今日就一紙休書直接將她趕出方府!”
渃文柳眼底閃過幾絲慌亂,縮在被子裡的一隻手,死死攥著衣角。
她不要診脈。
隨後,她柔眉一蹙,當即哭得梨花帶雨,模樣更是我見猶憐,“栩郎,我真的不願意再診脈了,我接受不了再聽一遍自己孩兒是如何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