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囚籠就是一間很簡單的屋子。
由幾個大石塊壘起來的。
屋內設有一床一桌一椅,一個可供蓄水的石頭槽子和一個敞開式的廁所,位於房屋的最角落。
囚籠沒有門。
只有一張門簾。
紅色的。
然而就是這麼一張門簾,就可以讓石室中的犯人無法逃脫。
楚葳蕤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住進這樣的地方。
雖然她一向醉心修煉,在衣食住行上並不怎麼挑揀,但是也並不意味著標準就能降低到這樣的程度。
剛住進來的時候,確實非常的不適應,尤其是上廁所的時候,很彆扭。
不過漸漸的,楚葳蕤也就習慣了。
她很清楚,自己不可能一輩子都被關押在這樣的地方。
而且還要抓緊時間離開。
一旦師父找到了自己的接任者,那麼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
所謂的權柄交接,其實就是生命的終結與開始。
楚葳蕤在瞳身邊這麼多年,對於他的性格再清楚不過了。
然而氣海坍縮,靈氣盡失,如何才能恢復?
楚葳蕤並不是一個喜歡絕望的人。
但是這次,她真的有點絕望。
楚國,衡縱道馭界樞。
喬懷奚坐在湖邊,一隻花貓兒蜷縮在他的腿上,睡的很香。
一眾弟子站在不遠處,都微微的垂著頭。
長時間的靜謐之後,有一個弟子站了出來,說道:“道主,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喬坤的胳膊都被斬下來,日後還怎麼修煉符道?這比殺了他更過分。若是我們在這件事兒上保持沉默,天下會如何看待我們衡縱道?”
喬懷奚慢悠悠的擼著貓:“那你說,該當如何?”
“弟子不敢妄言。”此人說道。
“但說無妨,我不會怪罪與你。”喬懷奚道。
“殺人償命。”此人道。
“可是此戰乃是喬坤自己發起的,挑戰任何門派的世間代表,輸贏生死都在計算之內,若是因為輸了比賽就去報復,豈不是太過無恥?”喬懷奚說完,將貓兒從腿上抱下來放到了一旁,自己也慢慢的站起來。
說話的弟子雙手疊在一起施禮,道:“道主,書院的人不僅斬掉了喬坤的胳膊,還將他軟禁起來,這擺明了就是想要要挾我們衡縱道。”
“要挾?”喬懷奚道:“你的意思是,書院對我衡縱道有所圖?”
“弟子……”此人有些語塞。
喬懷奚道:“我一直很好奇,喬坤為什麼會忽然想起去挑戰周飛,這背後是否有人慫恿?他本不是那種忍受得了等待的性子,這次卻破天荒的在書院門口等了足足四個月,究竟是誰給他出的這個主意?”
眾弟子面面相覷。
喬懷奚走到剛才說話的那名弟子跟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嘆道:“你來衡縱道十二年,心終究還是冷的。”
這位弟子的臉色驟變,不過很快又歸於平靜。
“道主什麼時候看出來的?”此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