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氣的牙癢癢。

“我當初究竟是怎麼想的，竟然收了你這麼一個憊懶貨，真真氣煞我也。早日你如此不成器，我還不如收永焱了，至少他長得好看。”

周飛說：“我長得也不能算差吧？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而且我的唇，老師你看我的唇……擁有讓多少女人都羨慕的弧度啊。”

夫子順手抄起一粒小石子就彈了過去。

周飛哎喲一聲，頓時顯得特別委屈。

“老師，打人不打臉的。”

夫子說：“你這臉，打了等於易容我跟你講。”

周飛委屈巴巴的說道：“老師，咱們還是聊正經事兒吧，你想明白了什麼了？”

夫子哼了一聲，說道：“我想明白的是，究竟要如何做，才能讓大荒避免一場災禍。”

“老師的意思是，那頭麒麟跟神將，是災禍？”周飛驚訝的說道：“那可是天道。”

“我是真的想錘死你。”夫子是真生氣了：“你的悟性怎麼如此差？你丟掉的不僅僅是一年的時間，而是你的腦子吧。”

周飛說：“老師你誤會了，我只是沒想到，老師竟然也是一個如此自私且冷漠的人。”

夫子臉色略微一邊，饒有趣味的問道：“哦這個評價我還是第一次得到，詳細說說，我怎麼就自私了？”

周飛沉吟道：“弟子不才，根據老師剛剛說的話，聯想到了一個很經典的比喻。官道上有一輛疾馳的馬車，車上載滿了人。當車子行駛到一個拐彎處，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個小姑娘。這時候車伕有兩個選擇，第一是直接撞過去，這樣可以保全馬車上的人，但是小姑娘必死無疑。第二，避讓，但是馬車很可能直接撞到巖壁上導致整輛車的人全部慘死。”

夫子挑了挑眉：“這個比喻倒是有點意思，那你覺得我會避讓還是會直接撞？”

“老師不是已經做出了選擇麼？”周飛說道。“在他人眼中，老師應該是自私冷漠且無情的，但是在弟子眼中，老師是博愛且慈祥的。”

夫子說：“其實有一點你想錯了。”

“哪一點？”

“我做出的任何選擇，都是基於保護整個大荒的人。”

這下輪到周飛皺眉。

“弟子是真的有些糊塗了。”

夫子喝了口酒，問道：“那我問你，你覺得這個天道怎麼樣？”

周飛搖了搖頭：“不咋地，尤其是那隻麒麟，肆無忌憚的吸取信徒的靈氣，這哪裡是天道能做出來的事兒？雖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但是如此戕害自己的信徒，簡直就是邪魔行徑。”

夫子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種話可不像是你這個年紀能說出來的，又是從哪兒抄來的？或者說是從另外一個世界帶來的？”

周飛點了點頭。

有些事兒還真不用瞞著夫子，他心思剔透什麼都知道。

夫子感慨的說：“這就是我為什麼要與天道作對的原因，因為他阻礙了我們睜眼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