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飛覺得自己變成了一條流水線,重複的生產著同樣的產品。
揮刀,收刀,揮刀,收刀……
肌肉在變得僵硬,意識也漸漸的沒有一開始那麼專注,眼神也開始渙散。
以周飛目前的實力,長時間的駕馭一座城是不顯示的。
何況這還是一座憤怒之城。
憤怒會摧毀理智。
城也不會例外。
再不知道砍出了多少刀之後,周飛的刀,偏了半寸。
雖然周飛立刻就反應過來,並且還做出了補救。
但他的對手,是觀主。
一直以來嶽驚魚都處於被動防守之中,沒有半點要還手的跡象,他只是不停的閃躲,然後不停的被周飛的刀氣以及這座城的怒氣給逼迫出來。
面對此情景,周飛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詞,叫做王者級走位。
而他自己的攻擊,就是青銅級的預判。
當然,話越不能說的這麼絕對,因為雙方的實力並不在一個水平線上。若周飛的對手不是嶽驚魚,而是柳劍白喬懷奚之流,怕是早就被活生生的砍死了。
這一場耐力的比拼,最終還是觀主勝了半籌。
因為他等到了周飛的失誤。
半寸的偏差,足以改變這場戰鬥了。
再一次出現後,嶽驚魚的額頭處多了一道血痕,這一次,他沒有止血。
血滴從傷口飄出來,懸停在了半空中,最終形成了一條魚。
一條血紅血紅的小魚。
在漫天狂暴的氣息與風雪之中,這條小魚慢悠悠的遊動起來,它就如同一個好奇寶寶般,對周遭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小魚所到的地方,長安城的氣息在減弱。
周飛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
他猶豫了。
究竟是繼續砍觀主,還是砍這條魚。
之前偏了半寸,讓嶽驚魚喚出了這麼一條小紅魚,現在的猶豫,讓這條魚來到了周飛的身前。
周飛清楚的很,他犯了很多錯誤,並且這樣的錯誤是不可逆,不能補救的。
長時間的戰鬥,讓他的理智趨於崩潰。
面對這條魚,周飛感覺自己已經握不住手中的刀。
雪飲刀發出了陣陣的刀鳴,它感受到了來自小紅魚的威脅,所以爆發出了很強的戰意。
只不過作為雪飲刀的主人,周飛從雪飲的戰意中,還感受到了一丁點的怯意。
已經來不及多想,周飛抽刀砍向了那條魚。
小紅魚當場裂開。
化作一滴血,落在了雪地上。
“糟糕。”周飛看著那滴殷紅的血,猛然抬頭。
觀主跟他的距離,已經縮小到了五丈。
雖然長安大陣依舊在庇護周飛,可五丈的距離對於嶽驚魚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
這麼近的距離,哪怕還有風雪遮擋視線,周飛也能清楚的看到觀主臉上的細微表情。
甚至還有觀主下巴頦上的鬍渣。
周飛有個習慣,就是越緊張的時候腦子就越容易跑馬,他這會想的並不是接下來要如何應對,而是想觀主作為道門老大,為何不像傳說中那樣留一把山羊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