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來也是研習過隱術的訣竅,身法之靈動縹緲,是雲逸未曾見過的存在:“你姓什麼,為什麼會有這個姓氏,而現在又為什麼隱姓埋名為雲逸,這些我都知道。”
“你究竟是誰。”為了跟隨上老者步伐,雲逸略顯慌張的發動六幻決,可即便如此,卻也只能狼狽跟在其身後。
“活了一百多年的守山人罷了。”老人內心感慨萬千,回首側望遍佈於天地間的雄山高陵,聲色逐漸變得悲傷:“此地你覺如何。”
“鬼斧神工的人間奇景。”雲逸說話語氣十分迅速,聽起來就像是孩童敷衍著大人問題。
此刻少年心意顯然不在這個上面,他更加好奇,墨脫為何要將自己的身世告訴此人。
“我在這裡活了一百年,從來沒有離開過望月凝淵谷半步,對我來說,這裡更多是一所龐大牢獄。”老者身影終於來到了雄偉大殿的巨型木雕門前,隨即如同白楊般的直直站立身軀,將目光擴充套件出去。
作為望月凝淵谷閣樓群中最為雄偉的一座,這座大殿中的裝潢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可老者絲毫不屑於觀望凡世俗物,眼眸只是死死鎖定在大殿深處,哪病床上沉睡的墨脫。
數十秒時間過去後,雲逸方才氣喘吁吁的來到了老者身後,面色通紅的看看大殿中的所有事物,聲音沙啞詢問:“晚輩還是想知道,墨脫谷主為什麼要告訴你我的事情。”
“或許他意料到會有今日這一天,所以希望我能夠替代他,來幫助你。”老者將面容轉過來,仔細看著雲逸面容,青翠眉眼和黑色英氣眸子對視在一起:“你應該沒有見過你的父母吧。”
“你認識我的父母。”雲逸說話速度更加的快速,心中那份被層層鎖鏈堵住的情感,也半絲半縷的滲透出來,強大氣勢就像天空中的飛翔雄鷹,想要用利齒和尖牙,探究出事情真相。
“我說過,我是這裡的守山人,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這裡。”老人苦笑著扭過面容,繼續向著大殿中昏迷的墨脫看去,言語相對來說變得充斥可憐嘆息:“墨脫認識你的父母,這也是他先收留沈恆,在竭盡全力幫助你的原因。”
“墨脫谷主。”雲逸心中迷霧愈發迷亂,他滿頭霧水的將目光望向了昏迷老人:“他從來沒有對我說過。”
“對於他來說,那也是一段難以啟齒的回憶。”老人苦笑幾聲,搖動腦袋,半晌後他輕悄悄的拍打雲逸肩膀,轉身離開:“等你擊敗血修門的時候,派人跟我打聲招呼,血仇天實力恐怖莫測,由我來為你解決他。”
“您不是說,你在這裡呆了一百多年嗎,難道為殺死血仇天,就要離開這裡。”雲逸半轉過身軀,打量著身體衰弱的老者,表情凝重,生怕其消失不見。
老者聽著少年問題,面色頓頓,顫抖不停的腳步也停緩了下來,滿是皺紋和衰老痕跡眼眸充滿深情的看著望月凝淵谷各處的崇山峻嶺,語音充滿悲歡離合,呢喃自語道:“守山守山,山在則守,山不在了,又要守著什麼呢。半個多世紀以來,望月凝淵谷常駐於此,難道是因為地勢險峻的山峰嗎,更或者是鳴動雅河南北的隱術,這都不是啊,望月凝淵谷的山,從始至終就只有墨脫一個人,如今他昏迷不醒,恐怕是這一生都醒不過來了,所以我在隱匿於這山水之間,實在是愧對守山二字。”
言盡之後,老人逐漸緩步離去,而那背對雲逸的面容,也愈發蒼老,不過那雙翠綠眼眸卻是像極了滿山遍野的樹木,無時無刻都在顯露著挺拔氣魄。
雲逸站在原地,思前想後半晌時間,還是沒有明白老人話語為何觸及到了自己身世一說。
他輕邁步伐,踏進了雄偉大殿,想要仔細看看墨脫情況。
而沈恆則是跪坐在病床,不停的低聲訴說什麼,只是緊閉雙眼的老人面色蒼白,看起來就像是長眠於另一個世界的人物。
雲逸默然長嘆一聲,表現出無可奈何的表情,雙手重新揹負在身後,恭敬的站在一旁,看起來就像是等待父親指令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