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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守山人

“墨脫谷主貴為玄皇戰士,卻被血仇天偷襲擊敗,直到現在仍處於重度昏迷,這麼說來,那血仇天的玄氣實力必然是極為強橫了。”跟誰在沈恆身後,雲逸面容略顯疲憊的揹負雙手,輕盈腳步跨越在望月凝淵谷的千米石階上,眼眸時不時的向著四面八方的建築閣樓望去。

沈恆輕點下頜,以作回應,直行步伐在少年提到墨脫的那一刻,便情不自禁的加速,貫穿在心腸血脈中的感慨語調慢慢顯露:“望月凝淵谷與北冥雪地相聚不過三百里之遙,彼此雙方在過去數十年裡,都是兵戎相見的死敵。

一年前,血修門就聯合遠在北方的丹宗,糾集三十萬鐵騎,跨過野狐嶺。不過最終畏於望月凝淵谷士兵英勇搏殺和法西帝國皇室在背後的鼎力相助,這才迫使著對手撤軍。不過事到如今,法西帝國皇帝離奇死亡,整個帝國再也無暇顧忌望月凝淵谷的安危,血修門這才膽敢大兵壓境,以孤注一擲的態勢發動進攻。

至於墨脫谷主雖然與血仇天同為玄皇階層的戰士,但老谷主畢竟年事已高,百歲高齡所在過去許多年,都以尖刀利刃的方式摧殘著他的身心,正面敵不過血仇天,這是我所能夠預料到的。”

沈恆的這席話語,將血修門為何發動進攻,和墨脫谷主的落敗原因說的清清楚楚,儘管是在言說著一場刻骨銘心的失敗,但他的表情卻平淡之極。

“那便是墨脫谷主的居所。”快步行走而來的二人終於來到了望月凝淵谷最深處的那片青石廣場,而在這片廣場上,一片又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築彼此連線在一起,蜿蜒棧道以及擁有美麗曲線的屋簷,就像是游龍驚鳳,引人注目。

沈恆平淡眼眸中終於出現了感情波瀾,在面對這片故土故山,他像是離家遊子般的顯露了感情。

不知為何,隱術也在猛然間心潮澎湃的發動,高挑修長的身軀化作浮空中的層層虛影,飄飛進入了閣樓群中較為雄偉的大殿。

雲逸半眯眼睛,看著兄長急促離去,作為十指連心血脈相通的親人,他能夠理解沈恆此刻心中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待自己如親生子嗣的老人如今病重在床,任何有良知的人,恐怕都會心急如焚。

雲逸輕抿幾下薄唇,緩步行走在青石廣場上,天空中,純潔白雲倒影七零八落的掉落下來,伴隨著的還有青翠山谷中的陣陣涼風。

“盟主大人留步。”一道蒼老聲音從雲逸身後徐徐動響,語調十分衰弱甚至顫顫巍巍,給人以油盡燈枯的感覺。

雲逸面容上顯示出幾分奇怪表情,因為在整個望月凝淵谷中,與他結識熟知的不過寥寥數人,他緩慢的轉過身形,向著這道聲音來源凝望過去,在看清其面容之後,心中怪異感覺愈發凝重。

這是一位老人,而且年齡已經有上百歲了,大量衰老紋路就像老魚身上的銀白鱗片,密密麻麻,斑斑點點的屍斑,就像活人死亡時的前兆,濃重悲涼的氣息就像滔滔河水,在天空和大地間匯聚。

而暴露在陽光下的瘦弱面板,則乾枯的可怕,彷彿是因為缺少了生命機能,而嚴重衰縮,眯眼看去,就像是在柴火骨架上披上了一層薄肉。

儘管老人全身到下都給雲逸垂死感覺,可當他看到那雙青色盎然的眼眸時,又感覺有著無數希望從他心中滲透。

“你是。”作為晚輩,雲逸彎腰躬身,為其行上重禮,聲音溫柔且帶著試探性詢問。

“一把老骨頭,值不得盟主這樣的大禮。”老人吃力的擺動雙手,推脫著雲逸禮儀,滄桑面容上流露出幾聲苦笑,繼續說道:“我是這裡的守山人,剛剛看到盟主身影,便想要與你攀談兩句,不知大人有沒有時間。”

“前輩但說無妨,晚輩自當洗耳恭聽。”雲逸微微探測了老人體內的玄氣力量,竟發覺自己的探測波動,無法觸及其半點氣息動向,就像是泥牛入海,音信全無。

這不免讓老人在他心中的奇特味道愈發濃重,因為讓玄氣探測無法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根本不會玄氣修煉,另一種,便是實力要比自己強悍上許多。

“今年冬天,盟主曾來到過凝淵谷,那時候我便機緣巧合的見到盟主,那時候只是覺得大人年紀輕輕,便被墨脫谷主奉為上賓,應該是那方宗族勢力的公子,不過後來墨脫谷主向我解釋了一切,我才知曉,你也是一個可憐的人兒。”

“一切。”雲逸面容驟然間變得寒霜四布,眯著的眼睛也快速睜大,盯住了滿頭蒼髮的老人,體內溫熱的血液也不知不覺變得寒冷起來。

“是的,一切。”老人話音言之鑿鑿的刻印在半空,隨即滑動步伐,繼續向著遠處哪所雄偉大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