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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羽刃

野狐嶺要塞的高牆堡壘看起來真的是一道難以攻破的軍事屏障,無數巨型青石從平地

扶搖直上,看起來就像是從地底生長出來的那樣。

龍嘯沉默無聲的端坐在鋼鐵盔甲覆蓋著戰馬上,手中緊握著的緋色長刀在無盡風雪中暗淡了許多,過往兇狠的眼神,不知為何多出了許多的煩躁之意。

當然這份不佳表情並沒有只懸掛在龍嘯一個人的面容上,每一位天盟將領,以及剛剛從望月凝淵谷星夜兼程過來沈恆,表情凝重的就好像有關生死的劍鋒比在了脖頸上。

或許是沈恆焦躁影響到了胯下坐騎,戰馬四蹄在風雪覆蓋的大地上來回邁動,巨大牙齒中散發出野獸啃食一切的巨大蒸汽,悠長嘶鳴就像是冰冷寒風,讓人聽起來不免生出一股股的寒意:“一個時辰後若是還沒有訊息,我將親率望月凝淵谷的二十萬軍隊發動總攻。”

沈恆意猶未盡的瞧瞧遠方天空中,屬於雲逸的萬道閃電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籠罩吞沒,以前喜怒不形於色的面容,終究是變得極度冷淡,超高玄氣戰力所帶來的威壓,如同一瀉汪洋的洪水,瘋狂的向著四面八方流逝。

龍嘯長緩出氣息,微微低下眉眼,作為雲逸不在時的天盟三軍統帥,這幾日以來他肩負著前所未有的壓力,坐在馬背上等待計劃完結,要比戰場廝殺顯得更加艱難。

兩天之內,弩箭部隊幾乎射出了超過一半的弩箭以及長箭,三十萬大軍兵臨城下修磨戈矛,卻半步都移動不得,而換來的戰果微少的可憐,甚至可以說沒有。

巨大青石城牆上,除過密密麻麻的裂痕和破坑外,沒有顯示出任何倒塌跡象,而守衛野狐嶺要塞的血修門士兵,當然是毫髮未傷,安然處之。

在這種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卻止步不前的情況下,全軍士氣和悲觀情緒都在往兩個極端發展著,作為臨時領袖的龍嘯,自然是十分清楚。

而如今,沈恆終於忍受不了這樣的坐以待斃,以頗為強勢的姿態,宣告自己將率軍出擊,無形間竟像是解脫那樣,讓龍嘯喘出了輕鬆的氣息,就像困守在籠子的鳥獸,終於得到了飛翔機會。

“盟主命令是原地待命,直到巨石門的開啟。”所有人都以為龍嘯的低頭默然是預設了沈恆命令,可誰曾想到,在半晌時間後,他用著平緩而掙扎的語調,表達了自己心意。

沈恆將目光從遠方那日漸停歇的戰鬥場面轉回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龍嘯的低沉疲勞的背影,顫抖聲音說道:“你是他的屬下,現在他有可能死在城牆的另一邊。”

“我知道。”龍嘯彷彿是在悄然間做出了屬於自己的決定,他面色平靜的看著高的幾乎都要衍生到天際的巨牆,繼續道:“正因為是他的屬下,我會用生命來堅守他的命令,夜幕未曾降臨之際,天盟軍隊將不會進行任何動作。”

“那你就繼續等著吧。”沈恆嘲諷似的冷笑片刻,失望的搖晃刀削般下頜,御馬轉身,緩慢的離開,背影在大雪飄飛的空氣中,看起來是那麼的決絕,彷彿這一去,便再也回不來了。

誰也沒有料想到,沈恆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刻爆發出如此緊張的情緒,畢竟在過往許多時間,雲逸都曾遭遇過生死難以預料的危險時刻,那時他還沒有表現出這般強烈的衝擊意願。

這些改變,似乎都是從望月凝淵谷回來後才無聲開始的,或許是師父和師弟的雙雙重傷,讓他對於感情的認識更加敏銳,對於僅存於世的血親弟弟,沈恆總會顯露出不同於其他人的關懷和保護慾望。

“砰砰,噗噗,朔朔。”高牆另一側不,知何時傳蕩過來了一些音律,這聲音鏗鏘有力,就像是無數鋼鐵在瘋狂撞擊,屬於戰鬥的激烈廝殺聲和玄氣餘波,一層又一層的從風雪中呼嘯過來,悲壯中還包裹著許多對於勝利的渴望。

“這是。”龍嘯的沉定了兩天時間的表情,開始動容,手中緋紅長刀似乎是感受到什麼召喚,快速顫抖起來:“奇兵部隊。”

作為玄王戰士的沈恆自然也是感觸到了這份有力聲音,他欣喜交加的將戰馬轉回來,重新加入龍嘯的陣營中,眼神深遠,好似從黑暗中見到光明:“他們殺過來了。”

“對,他們殺回來了。”龍嘯用著顫抖話音訴說著,雖然只是寥寥幾個字眼,可在他的腦海中,早已形成了大片關於奇兵部隊這一路走來的軌跡,那必然是鮮血淋漓,屍橫遍野的場面:“全軍聽令,時刻做好攻城準備。”

緋紅長刀一如過往,高高舉動起來,紅色刀光如同蝴蝶似的閃耀在天地間,在冰雪覆蓋下銷聲匿跡許久的爆炸能量,開始咆哮。

三十萬黑甲軍隊也開始活動起幾乎都要被凍僵的軀體,附魔盔甲的暗夜幽光,從高空看去就像是一道黑色洪流,濃黑色的鷹旗也在此時將上面的積雪全部抖擻,瘋狂擺動彷彿預示著盛大戰爭的登場。

龍嘯的緋紅長刀,子良的闊劍,鬼於堯的巨錘,聖非的天雲白狼弓,還有沈恆的氣槍,這些各自領導著天盟大軍的將軍們,毫無保留的動用了自己的武器,專心致志的目光化作猶如利劍似的鋒芒,直直衝向了遠處那道巨大巨石門,彷彿在下一刻時間到來之際,所有阻擋他們的障礙都將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