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流懷心急如焚趕來,又不想生出事端,這才決定走程式從正大門進去,卻不料遭了曹大人阻攔,早知如此,方才就直接飛進去,還省了這一通麻煩。
如今卻只能按耐住性子,與他好聲好氣溝通,“本王雖不知秦太醫是女兒身,也未參與任何隱瞞她身份之事。
但她畢竟從本王軍營出去,與我也算是生死之交。所以本王顧念兄弟情,來探監,有何不妥?”
“這,這,”這還真沒有不妥,只是,只是太子吩咐了,不準任何人探監,尤其是夜王殿下。
但若是不讓他進去的話,看他這一身殺氣,這口氣,怕是能將他拆了。
曹大人這小胳膊小腿的怕是不夠這煞神拆的,要不明天去辭個官吧,這遭罪的官位誰愛要誰要,反正他是不要了。
“曹大人,還不引路?”夜流懷已經不耐煩了,他的阿露可等不起了,再不讓開,他就硬闖了。
曹大人硬著頭皮,在夜流懷凌遲的眼神中,艱難開口,“秦太醫所犯欺君之罪,是重罪。
按律,不得探監。”
夜流懷是武將出生,應該不懂律法吧,希望他不懂。曹大人默默祈禱著。
……
秦朝露心頭一冷,額頭滲出冷汗,腦子裡飛快地想,究竟是何人派他來的。
大理寺是太子的管轄之地,太子絕不會在這裡殺她。
皇后雖然說過活罪難逃,但既然同意把她關在大理寺想來應該也是同意了太子的包庇吧。
恭王倒是有可能,但他絕不會用派人刺殺這種隨時可能被人抓住把柄的蠢計,一定會買通獄卒給她下毒,或者用私刑。
慕容家和趙家不會為了一個案子而暗殺她,畢竟那案子還能再拖一陣,所以犯不著殺她。
那麼,剩下的只有一個人會這麼幹,就是她腦海中想到的能佈置跑馬場大局的人——錦國當今聖上!
只有皇上才巴不得這個人被抓,一旦被抓,就能隨時反咬別人一口,將罪責推得一乾二淨,還能攪動風雲。
皇上此舉,與開跑馬場異曲同工,也與夜流懷宴會獻藝異曲同工,只要讀懂夜流懷的佈局,就能懂皇上的佈局。
皇上這是要借她挑起太子,恭王,夜流懷三方勢力之間的紛爭。
只有三大族魚死網破,他才能坐收漁利。
難怪皇上五十多歲依然保養得宜,這是早就做好了韜光養晦的準備。
秦朝露氣得牙關一緊,拼著性命去確認面前人,“你是陛下派來的人!”
那人瞳孔一怔,眼底閃過轉瞬即逝的慌亂。
這抹慌亂被秦朝露捕捉得死死的,她沒猜錯,還真就是!
同時她也預感到今晚怕是躲不過去了。
那人果然加快了速度,起初只是步步緊逼,此刻直接撲過來,拽住秦朝露的手。
秦朝露跟夜流懷學過幾招功夫,勉強應付了一下,也是在那人不知道她會武功的情況下,出其不意。
但很快就被那人制服,將她反綁起來。
此時,大牢外隱約地傳來一些說話聲,“王婆你今天送飯晚了!”
“害,老頭子病了,這幾天忙得腳不沾地的,一時大意忘記了做飯時間。各位勿怪!”
“沒事,不餓死我們就成!”
“救,救命!”秦朝露望著大門方向伸手呼救。
但下一刻,蒙面人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掰,只聽得咯蹦一聲,她的手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