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整個車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了出去,秦朝露嚇得大叫。
這一叫,口中灌入氣流,胃部一陣翻滾,秦朝露哇得一聲吐了。
真沒想到賀大夫看著溫溫柔柔的一個人,車技竟是如此的簡單粗暴,叫人大開眼界。
“哇——”
前方開道的夜流懷聞聲轉看過來,遠遠地瞧見秦朝露扒著車窗哇哇大吐,而車頂早已不知所蹤。
夜流懷眸光一緊,勒令大軍原地待命,自己勒馬折返。
所有將士皆勒馬停下,原地待命。
賀大夫也勒停馬車。
秦朝露迫不及待爬出車,雙手撐著地面,俯身乾嘔數次,才稍稍平復。
此時她才明白活著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
賀大夫看著面前人因自己才如此狼狽,不由的面色尷尬,有些愧疚,“對不住,在下車技不精,讓秦大夫受驚了。”
“沒事,沒事。誰還沒個弱項,不怪你,嘔——”
夜流懷下馬過來,玄色筒靴落在她視線裡,鞋面沾染了那麼幾點點。
秦朝露頭皮發麻,她剛才已經飛快地轉開頭了,實在是爆發力太強,沒能完全避免,這下可如何收場,雙手微曲,俯身撐住地面,沒敢抬頭,“要不,你們先走,我隨後趕到。”
“你可會趕車?”賀大夫擔憂。
不會,“會,會一點!”
“擦乾淨了,上馬!”夜流懷的聲音淡淡傳來,並扔下一塊手絹。
秦朝露沒敢接那手絹,抬起頭來,怔怔地看著他,看他是不是生氣了。
夜流懷垂眸看她。
秦朝露眼睛眨巴眨巴,沒看出來,因為這廝永遠都是一種表情,實在沒看出來。
“好,好!”秦朝露未免惹了他不快,乖乖拿起手絹,擦乾淨嘴,乖乖跟去。
眾將士滿眼八卦地轉看過來。
夜流懷一個眼刀子挨個掃射,眾人紛紛抬頭望天。
夜流懷看向右將軍陸南平,“你帶人先行一步。我隨後就到!”
“是!”右將軍拱手領命,駕馬到最前面去,而後振臂一揮,“走!”
一眾精兵繼續前進。
秦朝露弱弱地看了夜流懷一眼,不管他生沒生氣,先道歉總是沒錯的,“對,對不起。”
“上來!”
他先翻身上馬,而後俯身過去,伸出手掌。
秦朝露嘴角微抽,不想伸手,又不敢不伸手,怕他把自己丟出去。
“那個,將軍……”
“再磨蹭,雲城的百姓可都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