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出芽了,爹你看看。”青蓮激動的招呼他。
何紅山看了直皺眉:“哎還真是出芽了。嘖嘖誰能想到這大冬天也能種出大蒜呀,這大蒜是春天才生芽呀……”
青蓮笑笑說:“爹,這一點不稀奇,咱這暖棚裡有溫度呀,有溫度又水又土壤蒜髮芽正常啊。”
她心說,我要是給你講了後事那些攪亂了季節的蔬菜大棚,你更覺得荒唐了。
何紅山還在出神,青蓮就拉起他說:“爹,回屋吧,我有話跟你說。”
何紅山嘴裡嘀咕著被閨女拉到了他住的牲口屋。
青蓮把門關上,坐到爹面前,組織了一下語言,大膽的問:“爹,這些年你幸福嗎?”
何紅山被閨女這沒頭沒腦的話給問住了。他嘿嘿一笑說:“傻妮子,冷不丁問這個幹啥,爹有你們四個這麼好的閨女,能不幸福嘛嘿嘿嘿。”
青蓮倔強的直視著爹說:“爹,我問的不是這個,我是說你跟娘……幸福嗎?”
何紅山一怔,臉上閃過一層落寞。他低頭猛吸了一口黑煙,深嘆一口氣眼睛盯住了吃草的老牛。
青蓮問:“你知道娘跟你幸福嗎?”
何紅山甕聲甕氣的說:“小孩子別打聽這麼多事。”
青蓮強硬的說:“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過了年就18了,我是大人了!”
何紅山煩躁的說:“那也別管我們的事,你要管家叫你管了,又要管我跟你孃的事,你這個孩子你想上天呀!”
青蓮想說“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但是想想爹之所以這麼抗拒這個問題,還是他心裡苦吧。
但是,長疼不如短痛,爹必須得面對這件事。她必須得給他個提醒。
她就起身說:“爹,孃的事我都知道了,她心裡沒你,也沒咱這個家,也許她要離開這個家了。”
說罷扭頭出了爹的屋門。
何紅山僵在了原地。許久,眼淚從這個糙漢子的眼裡嘩嘩流了出來。
他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嗎?不是……
青蓮躺在了床上,聽著身邊三個妹妹的熟睡聲,她也很難過。就算娘心裡沒這個家,不疼愛她們,但是有娘在這個家就是完整的,娘要是真的跟爹離婚了,她們就是沒孃的孩子了,她們會很可憐的……
但是,她不後悔自己跟娘說的話,她覺得與其爹跟娘委曲求全,不如快刀斬亂麻。
她又想起了李逸飛,自從那次跟他分別後,好幾天沒有他的訊息了,她知道他在計劃捉拿那群劫匪的案件,雖然知道他會成功,但心裡還是很牽掛他,真想見他一面。
她被外面的動靜弄醒了,是“刷刷刷”掃院子的掃帚聲,還有“哐啷哐啷”壓水的聲音。她奇怪爹今天咋弄出這麼大動靜。她就揉揉眼起床了。
出門一看傻眼了:居然是娘在壓水井上壓水。
再看掃的亂七八糟的院子,不用說是娘乾的活。
她居然起來做飯了,難道真的打算今天一去不復返嗎?
可是爹呢?他今天咋沒起床?不會是病了吧……
青蓮疑惑的推開了爹的屋門,一股牲口糞便味撲了出來,但是沒見爹的人。外面沒有他,屋裡也沒有他,爹去哪了呀?
她慌了,就問娘:“我爹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