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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軍中報到

眾親衛相顧無言.均不知大奎說的什麼意思.

大奎也不跟眾人計較.指著桌上的官服及印通道:“勞煩各位明日將官服印信送往吏部.”說著略一思量.這才又道:“本官的馬鞍鎧甲兵器.你們‘交’給夫人即可.”

一名牛姓親衛不禁問道:“大人.夫人何日能到京城.我們如何尋她.”

大奎呵呵一笑道:“不說我還忘了.在京城我有一套宅邸.你們這就搬過去.”說著指點了宅地的所在.眾親衛領命.拿了大奎的行囊兵器向大奎告辭.

臨行前.大奎將懷中錢袋拿出來.只留了百兩銀票在身上.其餘的封了袋**給牛姓親衛道:“這些錢.‘交’給夫人.”牛姓親衛拿了錢袋.大家離開了驛館.

此刻大奎已是孤身一人.倒也落得自在.吃了頓飽飯便早早安歇.明日尚要早起.往下的路是坎坷還是平坦.尚未可知.

次日一早.大奎便準備趕往城南軍營.親兵早早來到驛館‘門’前等候.親兵牛寶更是僱了一輛大車停在驛館‘門’前.從城裡到城南軍營尚有一大段路要走.僱個牛車倒也方便.大奎本‘欲’一人前往.眾親兵執意要送.如今大奎已是軍中伙伕校尉.自然不會再有親兵.眾人心裡清楚.等到大奎家眷到來.他們便會各自回到軍中效力.

人之一生相逢有緣.卻最是離別苦.

望著眾人.大奎笑道:“有牛寶一人送我即可.你們回到家中等候.待到與其他人會齊.再行定奪去留.”

眾親兵面面向覦.皆是不言不語.牛寶呵呵笑道:“行啦.張大人此去投軍.正是與我等一路.若是三日內與其他兄弟會齊.說不準我等還能在軍中與張大人見面.”牛寶說著跳上了牛車.轉頭笑道:“到那時.我等說不定仍跟張大人在一處.”

大奎隨後也跟著坐上板車.卻是糾正道:“我已不是什麼大人.今後勿要再如此稱呼.走吧.”大奎說完.牛寶答應一聲.手上鞭子在牛屁股上隨手‘抽’了一記.牛兒吃疼快步向前跑去.大奎坐在車上向眾親兵揮了揮手.眾親兵紛紛回應.直到牛車漸漸走遠看不見蹤影了.眾人這才回去.

城南軍營並不大.實際上京師的兵馬大多皆在城北石獅渡一帶駐紮.城南乃是為了後勤及招募方便才另設一營.營中隨處可見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此處說是軍營不如說成是集市.人歡馬嘶好生熱鬧.

牛車到了軍營‘門’口.卻是已近辰時.即是約好卯時報到.大奎自然不能耽擱.軍中的規矩大奎懂得.軍規如山令行禁止.若是第一天便遲到.卻是說不過去.

大奎跳下牛車隨便尋了一名士卒.問道:“這位兄弟.哪裡是招募兵士的去處.”

兵士上下打量了大奎一眼笑問道:“你這身行頭.一看便是富家豪紳.不在家好好享福.跑來受苦吃皇糧.”大奎聞言一愣.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身藍緞長袍.光這袍子脫下來典當了也值幾兩銀子.

“呵呵兄弟說笑了.我只是廚子.卻不是什麼顯貴.”大奎一臉和氣.這兵士笑了笑轉身一指營中正東道:“沿著這條路向東直走.見了老槐樹就到了.”

“多謝多謝.”大奎謝過兵士.這才回身來到牛車前對牛寶道:“牛寶兄弟.你回去吧.營中許是不準閒雜人等出入.我自己一個人進去便是.”

牛寶點了點頭道:“大人多多保重.牛寶回去了.”說著便要駕車離開.大奎喚道:“切莫對夫人言及我在軍中啊.”

牛寶答應著.將牛車調了頭沿著來路行去.坐在車上.牛寶揚聲道:“大人放心.若是我等會齊.自會到軍中尋你.”

大奎笑了笑.都說故土難捨兄弟情深.此刻大奎只覺眼中酸澀.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但此來卻是到軍中報到.豈能過於兒‘女’情長.

大奎舉步進了軍營.沿著路一直向東行去.大路兩則營帳林立.間或有糧草囤子堆在路旁.巡營兵士魚貫而過.運送糧草的車馬往來不斷.此情此景大奎似乎又回到了當年從軍的時光.

大槐樹下排著長長的隊伍.看眾人裝束皆是尋常百姓.一個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顯然是生活無以為繼.故此前來投軍.連年征戰.百姓深受其苦.如今雖是天下初定.但國家大事.便是如此.

元廷執政之時.在大奎的濟州老家曾有一位叫張養浩的文人寫過一首詩.詩曰: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首詞真真的說到了要害.大奎見到百姓如此窘迫.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排在隊伍後面.慢慢的向前挨.過了足足半個多時辰方才輪到大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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