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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軍中報到

大槐樹下支了張桌子.一名儒弱的老軍坐在桌子後.一邊記錄一邊嘀咕.之所以說他儒弱.是因為他身材瘦弱卻會寫字.在當今這個年頭.尋常百姓會寫字的卻著實不多.

“叫什麼名字啊.”老軍頭也不抬的問道.

大奎應道:“張大奎.昨日軍中候典籍已為在下造了冊.在下是來報到的.”

老軍聞言抬頭看了大奎一眼.這才問道:“昨日入冊的.什麼軍職啊.”

大奎答道:“伙頭軍校尉.”大奎答著話.不僅伸手在身上‘摸’了‘摸’.自己這身袍子實在不像是窮苦出身.此番投軍自然引來不少異樣目光.

“稍等片刻.我找找看.”說著老軍在手邊的一大摞賬冊裡翻找了一下.由這一大摞的賬冊中挑出一本.大奎看到那賬冊上的封面上書寫著的正是《軍備‘花’名冊》五個小楷.由於是昨日剛剛入冊的.所以老軍即刻找到了大奎的名字.

“徵虜軍.湯和部.後備營伙頭校尉.”老軍唸叨著.又去賬冊中一通翻找.

大奎聽到湯和的名字.不禁問道:“老哥.徵虜軍是什麼所在.”

老軍依舊是全神貫注的翻找賬冊.大奎問了兩遍.這老軍才答道:“中書省右丞相徐達元帥的麾下.現在山東山西一代.”終於找到了要找的賬冊.老君翻看了一番.這才找了張黃紙.提了筆在黃紙上寫了一行字.

“拿著它到那邊的營帳中領取軍資物品.然後按指點去就職吧.”老軍將手上黃紙遞給了大奎.大奎結果來看了看.上面寫著:張大奎.徵虜軍伙頭校尉一名.這黃紙便是死人家燒的那種黃紙.因其造價低廉.故此軍中所用的紙張.其為首選.

大奎持了黃紙.找到了老軍說的那間營帳.營帳‘門’前正有一名壯漢歪在椅上酣睡.或許是這壯漢昨夜沒睡好.此刻睡的倒是十分香甜.

大奎早年在軍中最見不得這樣瀆職的兵士.走到營帳前也不囉嗦.當即厲喝一聲:“好大的膽子.”這一嗓子可真叫響亮.正在酣睡的壯漢一個機靈站起身來.‘揉’了‘揉’眼睛再看大奎.一身華服器宇不凡.該不會是那個將軍微服來查崗吧.

壯漢不敢怠慢.連忙整了整衣帽.躬身立在營帳‘門’邊.竟是靜若寒蟬不敢發一言.

大奎倒是得理不饒人冷聲問道:“叫什麼名字.身居何職.一一報來.”

壯漢哪裡敢實說.當即‘噗通’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一般哀求道:“大人饒命啊.小的知錯了.”按說軍中瀆職無小事.遇到冷麵的官長.挨頓板子都算輕的.嚴重些要掉腦袋的.

此刻大奎已是一臉殺氣.這壯漢只是磕頭求饒.看樣子嚇得不輕.

大奎怒聲道:“當值之時竟敢公然酣睡.”大奎一頓氣道:“把你的官長與我找來.”

壯漢聞言不禁大驚.他身為軍需司的主事.在這片軍營裡已是橫著走的人物了.來者竟是不問青紅皂白就要見他的官長.這主事的官長是員外郎.難不成來者是兵部‘侍’郎朱珍.

當下這軍需主事苦苦哀求道:“大人.小的上有老母下有妻兒.望您大人大量饒小的一命.小的再也不敢了”這軍需主事說著哭的稀里嘩啦.來來往往的兵士見到這裡有事.均是行者側目卻無人停足看熱鬧.

堂堂軍需主事都要跪在地上求饒.那華服之人豈不是大大的官.誰敢翫忽職守停下來看熱鬧.

大奎嘆口氣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起來吧.我不會為難你的.”這跪在腳下的軍需主事聞言連忙抬頭.嘴上不住的道謝:“謝大人不殺之恩.謝大人不殺之恩.”

“起來辦差吧.”大奎說著將手上的黃紙遞給這軍需主事.你說好端端一個八尺漢子.竟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此刻這軍需主事先是背轉身去用衣袖將臉擦拭了一番.這才轉過身恭恭敬敬的接了黃紙.

“大人‘交’代的.小人一定辦妥.一定辦妥.”軍需主事哈著腰陪著笑看了看黃紙上的字跡.許是怕自己剛剛哭‘花’了眼.這主事使勁‘揉’‘揉’眼睛.仔細再看那紙上所寫.這一看之下臉都氣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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