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重樓的身形猛地頓住！

她回頭，眼神驚愕，卻帶著一絲驚疑：“你剛剛，喊什麼？”

靳司南這會兒不舒服地捂著心口，半靠在牆面，注意到她居然轉過身時，眼皮一跳，再看著她那複雜的神情時，那心底的憋悶，更是嚴重了。

叢叢。

她真的是叢叢。

之前，她把菸灰缸砸他那一次時，他隱隱覺得她熟悉，直到後面在重症監護室裡，看到謝毅男那一次，他豁然明白，那股熟悉感從何而來。

不是他認錯人了，而是，她本身就是，當初那個笑起來很燦爛，一下就暖到了他心底的小姑娘。

謝重樓遲遲沒有得到靳司南的回答，可她並不認為自己聽錯了。

之前那次，也許是她慌亂之下聽岔了，但是這一次，絕對不會是她聽錯了，他真的喊的是“叢叢”！

可是，他究竟從哪裡知道的？

謝重樓都忘了，她先前還想著，能夠離他多遠就有多遠，但現在，直接轉身上前，昂頭看著面前、哪怕是微微彎腰，卻仍舊比她高的男人：“你是從哪裡知道我這個名字的？”

她的眼神清澈透亮，帶著一絲逼人，夾雜著一絲希冀。

太好懂了。

她的希冀，只是希望他是從謝毅男那裡聽到的，大抵是想要謝毅男在臨死前，起碼身邊並不是只有冰涼的醫療器械的，也能夠留下一些遺言。

可是……

謝毅男臨死前，面對的，就是冰涼的器械啊。

對上這樣的目光，再想到以前所想的那些事情，靳司南的羞愧感更重，有點狼狽地轉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他站起身，就要繞開她，往一邊走。

“靳司南。”身後忽然傳來了她的叫喊，他頓住了腳步，眼神複雜，那清亮的聲音卻落地有聲，“我知道你是知道的，不管你究竟是從哪裡聽到我這個乳名的，我希望，如果我的父親臨死前，真的有什麼遺言，你可以告訴我一聲！”

果然是這樣。

靳司南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痛得他渾身都在抽痛，想要蜷縮起來。

他忍了下來。

“什麼都沒有，也不是從你父親臨去世時告訴我的。”良久過後，謝重樓都要以為，他根本不會回答時，靳司南略顯狼狽的聲音傳來。

謝重樓看著他倉促離開的背影，眼裡透著的疑惑，卻是越來越深。

如果不是謝爸林去世前告訴靳司南的，那靳司南究竟是從哪裡知道的？靳司南為什麼要隱瞞？

謝重樓不解。

隨即想到了凌寧的事情，又連忙給凌寧那邊打了電話。

……

次日。

謝重樓主動找到了遲楓，說要和遲楓商量一些事情。

在進書房前，慕晚有些不開心：“你們父女倆是要說什麼悄悄話啊，還要瞞著我，神秘兮兮的。”

謝重樓知道，慕晚也只是想要更加了解自己的情況而已，但在這件事情上，女人的情感到底要比男人要多一些，她不擔心慕晚阻止她，只擔心慕晚擔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