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重樓頓時鬆了一口氣。
她還真的擔心,靳司南因為她的原因而出了什麼事情,真要那樣,她可就成了罪人了。
現在靳司南的情況可觀,倒是讓她心裡懸著的大石稍微放下了一些。
慕晚見她這樣,摸了摸她的腦袋,溫聲笑道:“別怕,沒什麼事情的,晚會兒你爸爸請來的專家也就到了,再給他複診一遍,確定結果了咱們再回去。”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等專家們到來,再檢查一通,返回家中,估計也得夜間兩三點的時間了,這讓謝重樓有些不好意思,看向慕晚:“媽媽,要不你和爸爸先回去,我自己留在這裡……”
“胡說什麼呢,你都沒有回去,我們怎麼可能放心你一個人留在這裡?”慕晚皺起了眉頭,看著謝重樓,一本正色地道,“我和你爸爸熬得住,倒是你,身體不好,得多注意著點。”
謝重樓不知道能說些什麼,但慕晚堅持,遲楓則是一副都聽妻子的樣子,讓謝重樓明白,她現在真的不是一個人了,不管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都有著慕晚和遲楓。
如同慕晚所說的,專家們很快趕來。
他們風塵僕僕,在和遲楓接洽時,倒是顯得很謙卑,但要給靳司南檢視病情時,卻被靳夫人給攔了下來:“你們想做什麼?我們不需要你們假好心!”
專家團隊中為首的是國內的人,自然而然地能夠聽懂靳夫人的話,尤其是靳夫人此時的神態都在用力地表明,她對他們這些人真的是一點都不歡迎。
這些人在醫學界裡,都是很有名頭的人,平日裡做什麼事情都好,都是別人趨之若鶩的物件,哪裡像現在這樣,親自趕來還被拒之門外的?
一時間,臉色也有些不好。
遲楓同樣如此。
不過,他倒是很快冷靜下來,先安撫了專家團隊們,再看向靳夫人時,目光冰冷如刃:“如果不是我家寶兒的緣故,你以為我會請專家出現在這裡?”
“你還真的以為,你們這些人值得我費一點心思?”
“再給你一次機會,讓不讓專家們進去,你兒子什麼時候能夠醒來,全憑你的一念之間,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們也不會求著你,去做這件事情!”
“你憑什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靳夫人目光瞪著遲楓,有些咬牙切齒,“我兒子都是為了救那個小……她,才會出現這種問題,你們真的以為你們能夠撒手不管?”
靳夫人中間停頓了一下。
哪怕她停頓的很是適時,但是,在場的誰都不是個傻子啊,哪裡聽不出來,靳夫人那個“小”字後面,要說的究竟是什麼。
一時間,慕晚氣的心口都在起伏。
謝重樓都沒有想到,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靳夫人居然還在給她耍這些小心眼,尤其是在遲楓說話後,好像拿捏住了什麼一樣。
她哪裡會容許,自己成了靳夫人的某種梯子!
“靳夫人這話說得好笑。”謝重樓也是將事情攤開了來說,顧不得會不會傷了靳夫人的面子,“我承認,你的兒子確實是因為我的原因,才躺在了特護病房裡。”
“但是,我們也在很努力地做著改變的事情。”
“我的父親費盡辛苦地請來專家們,為了你的兒子會診,力求讓你的兒子能夠在這個過程中,得到更好的治療方案,免得他後續出了更多的問題。”
“可你偏偏拒絕。”
“且不說你是不是惡意地刁難,就說你這種做法,根本就是把你的兒子往火坑裡推。”
“你覺得這樣就能夠陷我們於不仁不義之中?不好意思,不仁不義的不是我們,我們也在努力地做著我們該做的事情,可你要是不接受,我們也無話可說。”
一番話落下,謝重樓歉意地朝著專家們道歉:“真的很抱歉,讓你們辛苦跑上一趟,但是,這種事情只看病人的意願,現在做主的是病人家屬,但家屬的態度你們也看到了。”
“如果讓你們白跑了一趟,真的很抱歉。”
專家們也是有傲氣的人,被靳夫人的阻止弄得很是不高興,但此次邀請他們前來的人,是遲楓,他們自然是會給上遲楓幾分薄面的,再看謝重樓和遲楓、慕晚夫妻如此相像,多少有點猜測。
聽謝重樓一說,也很認真地道:“沒關係,我們也不強人所難。”
靳夫人的原意是為難一番謝重樓她們,反正他們不是在意謝重樓的心情嗎,而謝重樓也在為靳司南的病情而在心中起伏,那她就不讓這些專家們會診。
她倒要看看,他們能拿她有什麼辦法。
但沒有想到的是,謝重樓一番巧舌如簧之下,竟是直接地拍板做下決定:既然她不需要專家會診,那就讓專家們白跑一趟好了,也不用再看靳司南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