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頭開門,發現站了十幾個人在眼前,為首的兩個穿著的是官服,其餘後面的人穿的惠民局的衣裳,識別度很高。
呂瑩芳得知真正的大夫找上門來,不去理會失控的藍榮轉。
“老四,隨我來。”呂瑩芳有些擔心這些大夫是來找茬的,幸好老四沒有脫下軍裝,讓他去撐場面吧!
租來的房子不算小,但是正廳站了十幾個人還是顯得很擁擠。
身穿官服的梁銘自報家門:“在下惠民局的梁銘,今日看到月刊的第三期,有不明之處特來請教。”
呂瑩芳點點頭,笑著說:“好好。”你確定不是來打群架的?可是她最近沒有感冒,若是有事皮會跳的吧?
梁銘突然跪下,他身後的一眾大夫跟著跪下:“在下懇請老太太引薦杉明居士。”
這陣勢太大了,呂瑩芳措手不及。
梁銘激動地說:“我觀月刊上所言並非有虛,此乃利國救民之大事,我等欲向杉明居士討教。”
他們住在平陽府裡,自然知道這杉明居士投稿後,又不領稿費,蹤跡難尋。
所以這一跪,自然是有相逼之意。他不相信,藍家老太太會不知道杉明居士的下落。她一定認識他的。
呂瑩芳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她連忙去攙扶梁銘:“大人,快快請起。”
梁銘堅定地說:“不,還請老太太答應!”
“那個,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啊!”呂瑩芳為難了,偷偷跟張三李四說,坦白告訴陶凌致大人,甚至跟藍家人說,都不算什麼!她總不能忽悠一大幫的大夫啊,這肯定會流傳出去的。
哪怕皇帝知道藍家老祖宗在罩著藍家,也無所謂。可是要讓所有民眾都知道,感覺有點危險啊!
會不會有人想要挑戰老祖宗的極限來找事啊?那樣的話,多少功德值都不夠劇透啊!
梁銘是經驗豐富的大夫,平時看病之時要學會察言觀色,有些病人對於病因難以切齒,他都會安排單間和病人聊。所以他見藍老太太的神色,便覺得她一定是知道什麼的。
梁銘見此,便堅定地說道:“如果我等見不到杉明居士,唯有去城門靜坐,等候杉明居士。”
呂瑩芳寒毛都豎起來了,杉明居士如今都成了眾矢之的了……如果惠民局的大夫們不看病,而是靜坐……這不是陷藍家於不義嗎?
莫大夫說道:“杉明居士是個高義之人,他之前寫的那些方子都惠及民眾。更何況他寫的防疫方案,我們很多都是贊同的。只要杉明居士與我們探討醫術,就可以為民眾解惑。這樣還可以恢復藍家的聲望啊!”他們惠民局的大夫也可以學到知識,也能提升名望啊!
呂瑩芳很認真地看著他們,要不要乾脆說方子是皇上給的?貌似也說不通,皇上自己不用來提升名望,怎麼可能會給藍家。
呂瑩芳嘆氣:“你們先起來吧,你們要探討醫術是吧,如你們所願。”
這是同意引薦杉明居士了?眾人大喜過望,都站起來了。
呂瑩芳看著梁銘:“梁大人,不如跟我進內廳詳談。”
眾人頓悟,是怕他們人多口雜,他們絕對不會往外透露杉明居士的啊!可是他們沒有開口,眼巴巴地看著梁銘進去。
到了內廳的圓桌旁,呂瑩芳拿出第三期藍刊:“請梁大人就座。”
梁銘就坐,然後左右張望。
“其實老身就是杉明居士。”呂瑩芳說道。
對面的梁銘的眼陡然睜大,然後滿臉又驚又疑,接著勉強自己鎮定下來。
“老太太,您說您就是杉明居士?”梁銘忍不住咳嗽兩聲,這該不會是老太太不想讓他見杉明居士亂說的吧?
呂瑩芳慢悠悠地說道:“藍家本是北定候,被褫奪爵位的那日,我夢見了藍家的老祖宗。”
梁銘的眼睛再次睜得圓圓的,一副“你在說什麼?”
“老祖宗告訴我,在箱子裡有古書。我去翻了後,發現了有很多方子。”呂瑩芳不動聲色地說道。她第一次告訴別人,她有很多方子,因為梁銘曾經貢獻了不少功德值,算是藍家的粉絲了。
梁銘的神色終於緩了下來。作為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做出那麼多表情來,也挺逗人的。
“離京之後,我也看開了。”呂瑩芳一臉高深地說道,“老身頓悟,不如讓這些方子重現人士,若是方子有錯,諸位看客就當是話本。如果是真的,那就可以惠及百姓。”
梁銘起身,朝呂瑩芳抱拳作揖:“老夫人高義!”
夫人是有品階的人才能這樣稱呼,她現在沒有身份,只能是老太太。如今梁銘這般稱呼,自然是心中有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