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茂勳迫不及待地拆開檔案袋，拿出資料翻看一眼，他越往下看越心驚，下意識問道：“沈婉瑤不在國內？”

西利姿勢慵懶地坐在沙發上，“人是在國外出事的，沒辦法回國內。”

簡茂勳驚疑不定。

難怪他暗中調查，在國內怎麼都調查不出沈婉瑤身在何處，他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

簡茂勳心中鬆口氣，資料邊沿被他指腹深深掐出幾道摺痕。

“現在有辦法帶她回來嗎？”

簡茂勳開口詢問道。

西利聞言，“簡茂勳，不要太天真了，那塊地方沒有得到允許可不能隨便進入。”她笑笑，“不過那塊地方還在我家勢力範圍內，讓你們見個面還可以，帶她出去的話，我可沒在那些人的眼皮底下帶走的能耐。”

簡茂勳眼神晦暗不清。

過了會，空氣中響起他略微僵硬的聲音：“西利，你能陪我去一趟嗎？”

西利怪異瞥他一眼，譏諷道：“為了上官宛白？”

簡茂勳的沉默是最好的預設。

“呵。”

西利笑了聲，不知是自嘲還是嘲諷簡茂勳的多情妄想，抑或兩者皆有。她站起身，回臥室的身影婀娜多姿，又帶著一絲落寞，“行，我去收拾行李，不過機票錢你出。”

西利覺得自己就是犯賤。

她高傲一世，向來不屑情字。

身邊朋友為情所困時，她總是毫不留情地嘲笑對方。

大概是老天爺看不過眼了，專門派簡茂勳過來折騰她。

西利恨極，也愛慘了簡茂勳。

心裡痛罵著簡茂勳，卻不得不下意識聽從他的話。

西利雙手扶著洗手檯邊沿，她看見鏡中的女人嫵媚多情，一張精緻的臉蛋卻留不住一個男人的心。

“呵，你就是在犯賤。”她在笑，卻像是在哭。

……

自從收到了明信片，上官宛白的神經無時無刻都在緊繃著，不僅如此，她還每天都做著一個重複的噩夢。

在夢裡。

她被人囚禁在一座精緻的庭院裡的房間內，手腳都被鐵鏈拷住。房間除了一道門，唯一有亮光的地方就是高牆上的小窗戶，透著一絲微薄的陽光。

帶給她的，只是冰冷。

上官宛白睜開眼，倏然坐起身，手微顫地拉開抽屜，又倒了兩粒安眠藥放在嘴裡用牙齒碾碎。

過了好久，她思緒依舊清醒，沒辦法入睡。

眼角餘光瞥見角落似乎蹲著一個人影，上官宛白頭皮發麻，撥出的氣都是冷的，再看清楚點，原來只是個椅子。

恐懼感無處不在，人一旦陷入恐慌，總能在漆黑的房間裡臆想出恐怖的景象。

到最後，上官宛白是開著房間的燈，度過這無眠之夜。

天矇矇亮，天際邊露出魚肚白的雲霧，窗外落入一縷破曉的光，落在地板上，一直延伸到上官宛白身上。

她就這樣保持著抱膝坐在床的角落裡的姿勢一夜，始終沒睡。

上官宛白眼裡略微無神，憔悴形於臉上，她疲倦地閉上眼，想小睡一會再起來時，忽然被一陣尖銳的鈴聲嚇得心臟微怔。

從來沒試過熬夜，滋味一點都不好受。

上官宛白緩了緩神，拿過手機一看，是簡茂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