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這樣,如果真的有用的話。但我覺得你不應該只是缺錢才對。你可是歌舞廳最……”說到這裡,大叔沒在說下去。
“那你給我啊。” 千夏的臉色略有些冷,毫不客氣地伸出手,“錢。”
大叔一愣,緊接著笑道,“要多少?”
“越多越好。”
靜待一會兒,千夏見他仍沒有動作,語氣沒了客氣,“怎麼了?你不是要幫我嗎?給我錢啊。”
“你真的,要錢嗎?”
“對啊,我特別缺錢。你不會掏不出吧?剛剛還一副救世主的樣子!”
千夏惱惱地說著,忽然被大叔一句話嚇住。
“100萬夠了嗎?”
看到大叔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卡,千夏伸著的手便一哆嗦,急忙道,“為什麼會這麼多?你想幹什麼?”
大叔略有委屈,“你不是缺錢嗎?這些錢足夠你們姐弟使用了吧?”
千夏不說話了,她慌張地埋著頭,腦海萬千糾結。
“我不要了。”
“為何?收下吧,我們說好了的。”大叔想要將類似信用卡的東西塞進千夏手中。
千夏一把推開,“我不要!光有錢是沒用的。”
是啊,她清楚,即使揣著再多的錢,終究還會變成父親娛樂至死的資本。而她張口和這位大叔要錢,只不過是心懷希望的試探和製造希望的假相。
“為什麼?看來你還沒有和我說實話啊。”大叔面有失落。
“你不要管我,你只是一個外人。”千夏想要就此跑開,但被大叔拉住胳膊,甩脫無果,她不耐煩道,“你要幹嘛啊。”
“解救你,即使你不願意。”
“大言不慚,我最討厭你們這些大人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但總是做一些令人作嘔的事情!你放開我,再不放開,我要大喊了!”千夏流著眼淚說道。
“對不起。”大叔鬆開手,但眼神無比悲傷,“我不會放棄的。雖然我不瞭解的經歷,但我明白,你絕不應該生活成這樣。”
“別用這樣憐憫的眼神看著我!一切都是我自願的,請不要隨便腦補我的生活。”千夏佯裝氣憤地跑開。
“下一次演出是何時?”大叔並不追趕,只遙遙喊著,“你若不回答,我便日夜守在這裡。”
千夏心頭一顫,腳步一滯,但她沒有回頭,片刻後還是埋頭跑開了。“假惺惺!”她這樣嘀咕道。
月宮千夏的生活並非一無快樂。弟弟潤的學習成績似乎不錯,比她同齡時優秀很多,經常能將滿分成績單捎回家。每次看到這些勾勒得紅彤彤的紙張,千夏便倍感欣慰,總幻想著潤能夠一路優秀著考入理想大學,然後尋一份體面的工作,安心舒適地過一輩子。
不過,千夏可能忘了,她最美好的期望中,卻始終沒有自己的身影。
這天,千夏準備好早餐,目送弟弟出門上學後,她又倍感身體疲乏。一段盡力堅持後,她終於放棄,放下洗到一半的衣服,臥床休息。
不知躺了多久,千夏覺得口渴,幾次勉強坐起還是躺下了,她想再忍忍。一旦喝水後,就會增加去廁所的次數,頻繁下床對她來說已算是過損精力了。
但當她望著床頭前空空如也的玻璃杯時,一隻盛滿水的杯子忽然出現在其同側。
有人給她倒了杯水?千夏剛想說聲謝謝,但抿下一口時,她才猛然警覺。
弟弟上學去了,還能有誰在家中?
小心謹慎地慢慢抬升視線,千夏看到了一臉笑意的父親。正是那既為殺人兇手又是劫匪的父親,月宮敦哉。她恐懼心生,手中一鬆,玻璃杯傾倒,水溼胸口。
“喲,看到我跟看到瘟神一樣,怎麼?我就這麼可怕?”月宮敦哉怎麼看都是在笑著,但語氣生冷。
“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千夏警惕著,伸手下意識抓了抓身後的枕頭,裡面是這個月僅剩的生活費。“你還想怎麼樣?工作的錢都被你取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