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阿花才說了一句,鋪子裡就傳來了楊水生的聲音,“顧二這就走了?那傢伙,神出鬼沒的,等了半天,這就走了,圖個啥?”
許嬌杏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不答反問:“你還要臉不要臉了?”
“我!”楊水生無語,正想問她是不是了,就聽二狗子說了一句,“眼下外頭的診所都關門了,水生哥,咱們要不要去敲敲門,興許大夫還沒有睡呢。”
楊水生適才明白許嬌杏話語當中的臉,當真僅指的是他的臉而已。
“是啊,水生哥,你快些去看看吧。”阿花也忍不住說了一句。
此時,楊水生已經清理過他臉上的泥汙了,可饒是如此,他那血口子還不斷的留著血,很是可怕。
“沒錢!”楊水生撇嘴,心想一會兒出了城,在外頭隨便弄點草藥敷上就成了。不想,許嬌杏又走了出來:“你進屋,我幫你找藥。”
楊水生一愣,緊著又道:“不能在月錢里扣!”
許嬌杏無語,早知他是個財迷,可在這種節骨眼兒上,他為了節約那幾個銅板,也是連著臉都不顧了!
默不吭聲的點了點頭,許嬌杏讓他回鋪子上等著,自己則回空間裡拿了藥和紗布出來。
等她把藥拿遞到楊水生手裡時,楊水生依舊是不敢接的,只看著她,謹慎道:“你保證不在月錢里扣?”
許嬌杏翻了個白眼兒,直接把藥遞了二狗子,又讓二狗子給楊水生敷藥,自己則去收拾鋪子,準備關門。
此時,後灶裡,阿滿和莫小蝶正坐在一旁,聽莫先生說著什麼,眼看著許嬌杏過來,阿滿忙湊了過來,往外間看了看,道:“阿孃,怎麼你一個人回來了,那姓謝的呢?”
許嬌杏微訝,不曾想阿滿竟還記掛著謝安。
還沒回話,就聽莫先生淡笑了一聲:“阿滿是真的擔心你,眼看著你出門了,趕忙讓謝公子過去幫忙,生怕你就有個好歹了。”
讓謝安過去幫忙?
許嬌杏狐疑的看向了阿滿,腦海裡不用想起了,謝安被楊水生臉上的血嚇的魂不守舍的樣子。
他嘴角抽了抽,只道兒子這次當真是看走了眼,就聽阿滿悄聲嘟囔了一句:“沒幫上忙?不能吧,我瞧他走路威風八面,可比夫子那些歸鄉探親的得意門生還要拽。”
“那傢伙,一見著血就站不穩當了,能幫什麼忙?”二狗子沒好氣的說了一句,他是當真鄙視那姓謝的。
阿滿不再說話,小臉上都是洋溢著滿滿的失落。
許嬌杏沒聽他多提過夫子的得意門生,還想多問,莫先生父女兩就走了過來。
眼看著許嬌杏平安無事回來了,莫先生又問候了許嬌杏兩句,這才帶著莫小蝶離開。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許嬌杏就帶著大夥兒收拾好攤子,準備關門了,此時,二狗子也差不多給楊水生包紮好了。
只不過,那包紮的紗布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裹著,差點沒把楊水生整個眼睛給遮住。
許嬌杏雖不是個強迫症患者,可眼看著,楊水生那被他包紮的堪比豬頭還腫大的臉。她忍不住就解了紗布,重新給楊水生包紮了一道。
楊水生全程叫痛,許嬌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沒好氣道:“現在知道痛了,打人的時候呢?”
“跟我娘似的!”楊水生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
許嬌杏想問問桑三娘如今怎樣了,又想著他還不知道自己知道桑三孃的事兒,終是忍了下來,盤算回頭再問問二狗子。
收了鋪子後,川叔也回來了。
許嬌杏考慮著楊水生臉上有傷口,就讓川叔駕馬車送大會兒回去,誰知道楊水生還非得不同意,只說這麼點傷口算不得什麼,再加上川叔也沒怎麼趕過馬車,趕夜路,少不得還有些生怕,許嬌杏沒有法子,只得同意了讓楊水生上馬駕車。
“謝謝。”臨出門時,楊水生朝她說了一句。
那聲音清清淡淡,少了平日裡的油腔滑調,倒多了一抹難得的誠意。
許嬌杏回頭朝他看去,那人已經快步去牽馬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