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美?”眾人懵逼了。
楊波打算辦一個飛球俱樂部,通俗地說,就像後世的高爾夫俱樂部,飛球俱樂部實行會員制,動機就是要把大有錢人的錢,全都劃拉到沈家堡來。
會員除了勳貴,普通人可是要交納高價會費的,而且價格不菲。
‘這球,它就不是一般的球,它就像一個女人,白富美的女人,只有高階、大氣、上檔次的男人,才有資格玩兒!’
這是楊波當時的一句戲言,竟給徐文爵用到這裡來。
這就很不好了,傳到後世,可是要吃拳頭的,白富美怎麼啦,不過是指高質量的女性群體罷了,你這麼打比方,豈不是在物化女性?
臺下眾人聽說會員費十萬兩起,頓時炸了鍋。
“十萬兩起?”
“就這麼個球?
“楊波,你他娘地咋不去搶呢?”
“就問你,小公爺,你有沒有交銀子?”有人喊道。
“我麼...”徐文爵傲嬌道:“侯爵,以及侯爵以上的自動成為會員,我是魏國公世子,無須交銀子。”
“噢....”臺下甕聲一片,眾人臉上憤憤不平。
“愛入不入,又沒人拿火槍逼著你...”
徐文爵丟下一句,忽地跳下高臺,因為他看到十二孃和李麗貞在拐角處張望。
十二孃是三哥的女人,徐文爵總要盡一盡地主之誼,十二孃不是要收羅小曲嗎,徐文爵今日便邀來一堆名家,就在這高臺上,一展歌喉,當然,更重要的,是要把氣氛搞起來,讓這幫人多掏銀子。
十二孃三人由徐文爵親自作陪,在廊下中間坐下。
一個女子走上高臺,正是阮大鋮之女阮疏影。
她人生得極美,一襲青衣,懷抱琵琶,輕啟朱唇,開口唱道:“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換了幾家愁,幾家夫婦同羅帳,幾家飄散在他州...”
琵琶幽幽切切,歌聲婉轉如鶯,如泣如訴,聽者無不為之動容,十二孃把樂譜錄抄完畢,總感覺這曲子聽著耳熟啊。
“我也要唱。”
李香君奶聲奶氣的聲音,驚醒了還沉浸在這悽婉歌聲中的一眾人,不由齊刷刷地望過來。
李香君手裡拿著朵荷花,朝十二孃這邊衝了過來。
李麗貞真惱了,“香君,找打麼?”
“不嘛,我就要唱,就唱那個穿針線,我會唱的。”李香君倔強得很,耍起賴皮來,一時半會兒都止不住。
“唱就唱唄。”
徐文爵打趣道,“要不嫂夫人就陪香君唱一個?”
十二孃只好硬著頭皮,牽著李香君走上高臺,李香君所言的穿針線的,就是十二孃在徐文爵和楊波的婚禮上唱過的《天涯歌女》。
李香君雖然頑劣,但到了臺上,也凝氣斂神,信心十足的樣子。
剛開始唱的時候,擔心她出糗,十二孃刻意大聲壓著,見小香君唱的有模有樣,便只是低聲應和了。
蘇合廂廊下,這高臺上,就是李香君的舞臺。
空氣裡只有她稚嫩的歌聲,這歌聲彷彿有神奇的魅力,吸引著臺下的眾人,讓他們屏住了呼吸,心肝似乎都讓歌聲帶走了。
“....家山呀北望,淚呀淚沾襟,小妹妹想郎直到今,郎啊患難之交恩愛深,恩愛深....”
這一曲唱罷,周遭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座中泣下誰最多?竟然是懷遠侯常延齡,還有在門口站著的韓贊周,早已泣不成聲。
短暫的寂靜過後,掌聲響起來。
韓贊周衝到高臺上,一把抱過李香君,抹著眼淚說道:“香君,好孩子,唱得真好,都把你韓爺爺給唱哭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