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我們可以延續剛才的甜蜜工作了嗎?”夏洛蒂赤裸光潔的手臂環繞在我脖子上滑膩膩的臉也在我的肩膀上摩擦著。
我收好電話拍著她的手背苦笑:“為什麼不先去看看我的簽名?夏洛蒂夫人。”
她又吃了一驚:“你說什麼?”
我拿開她的手臂彈身下床背對著她悠閒地欣賞著牆上的一幅阿拉伯女郎油畫。她當然聽懂了我的意思回身去看那張紙突然“啊”的大叫了一聲已然憤怒至極。不過她沒有當場作而是“咚”的一聲撞開了鏡子旁的另一扇門飛快地閃了出去。
&niyao對我而言都是毫不奏效的工具當年教官訓練我時同樣的手段採用過不下千次花樣百出卻沒有一次成功過。所以從上了夏洛蒂的車子之後我所有的表現都是偽裝出來的。
確信夏洛蒂已經離開後我轉過身看著那箱金磚淡淡地搖頭冷笑:“這些毫無生命力的東西為什麼能吸引那麼多人為之瘋狂?古往今來為黃金而死的人不計其數但卻無人記得金光背後的風光險惡。”
其實由司空摘星和蔡小佛搞出來的系列追殺豈不也是“黃金之海”惹的禍?他們明知道黎天是51號地區的高手是個動不得的人物偏偏為了黃金而倉促出手。現在兩個人不知落在誰手裡連個訊息都沒有。不過司空摘星向來都是大大咧咧的副將初出江湖時接連遇險卻都陰差陽錯地化險為夷毫未傷希望他這次也能延續從前的好運吧。
我闔上了旅行箱的蓋子讓這個房間重新籠罩在粉色的光輝裡然後踱到那扇暗門前面思量了幾秒鐘終於決定還是繼續等下去。
既然夏洛蒂選擇了跟我合作她就一定不會半途而廢。目前來看她對我的這種信任是我手上唯一的重量級籌碼了。
十五分鐘後暗門再次開啟夏洛蒂笑容可掬地出現在我面前已經換過了一套白色的阿拉伯長袍。
“陳先生久候了請來這邊慢慢談。”她伸手肅客彷彿粉色房間裡生的事根本與自己無關。
我踏過暗門直接進入了一間寬敞的書房。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窗鋪灑進來令室內的十幾顆觀葉植物綠意蘢蔥生機勃勃。書房裡擺放著書架、書桌、轉椅、沙等等必備品唯一讓我感到特殊的是窗前竟然擺著四架高倍天文望遠鏡一致瞄向東南四十五度角的天空。
書桌上的一隻咖啡壺剛剛停止工作巴西咖啡略帶苦味的醇香無處不在令人精神一振。
“陳先生開誠佈公地說吧你既然對‘詛咒之石’感興趣我便馬上拿給你。以你的身份應該不會強搶豪奪或者毀諾失信吧?”夏洛蒂溫情款款地端給我一杯咖啡隨即進入談話的正題。
我在沙上落座稍作沉吟才謹慎地回答:“關於《太陽之輪》那本古書我只是答應你去找卻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方便的話請先把當初冷漢南教授說過的話複述一遍好嗎?”
即使是唾手可得的東西都有可能生意想不到的變故我從來都不會把一件事設想得一帆風順只是“向最壞處打算、向最好處進行”。
夏洛蒂一笑走向書桌後面的一隻灰色保險櫃熟練地扭轉密碼盤出微型齒輪咬合時的“嗤啦”聲。
“當時與教授談判時我把現場過程錄了像稍後放給你看。現在你將看到埃及傳說中的‘詛咒之石’——”她開啟櫃門雙手捧出一隻鐵青色的方型金屬盒子回身放在書桌上。
我穩穩地坐在沙裡並沒有急著跳起身去看反而更加悠閒地架起二郎腿扭頭欣賞沙旁邊的一株剛剛吐露新芽的巴西木。
“哦?陳先生為什麼表現得如此冷淡?難道你對‘詛咒之石’的興趣也是假裝出來的?”夏洛蒂話裡有話眉眼之間浮現出勾人的媚笑。
進入這個房間之始我便已經仔細打量過可能存在的隱蔽防衛措施。對於這種頂級豪宅而言自然會專程佈置美式安防裝置。不出預料的話房間的吊頂部分會安排十五到二十個槍械射擊孔由閉路監控人員操縱一旦有人對夏洛蒂不利立刻會進行不留死角的密集掃射。
落地窗方向是普通人最容易想到的逃生線路但那種透光性良好的防彈玻璃至少能經受住微型衝鋒槍的重複射擊抵抗重力撞擊的極限也在五百公斤以上要想破窗而走顯然是最愚蠢的決定。
“毫無疑問夏洛蒂是一個城府深沉的女人表面的言行舉止都不過是縝密的偽裝罷了。”這是我對她的最新結論與這種女人打交道唯有以靜制動、後製人才會免遭其害。
“不恰恰相反我很感謝夏洛蒂夫人的大方舉動。只是主人還沒說要出示給我看客人又著什麼急呢?”我微笑著向她舉了舉杯子意味深長地問“咖啡好香難道除了牛奶和方糖還加了另外的秘密調料?”
&niyao我只是在善意地提醒她要合作就別耍太多花招。
夏洛蒂的臉頰上驟然升起兩朵紅霞咬著唇水汪汪的桃色雙眼直盯著我嗤的聲笑出來:“陳先生我錯了原諒我可以嗎?”
我毫不退縮地回望著她毫不費力地化解了她借勾魂一笑施放的催眠術。當一個漂亮女人羞澀地當面認錯時往往會對男人的弱點一擊必中引對方的憐香惜玉之心。夏洛蒂很聰明對我的攻擊與求和相互錯開隨時隨地都在變換著左右局勢的手法。
“唉冷漢南教授說得沒錯陳先生絕對是一個無法撼動的奇人任何方法都無法打動你我今天總算見識到了。”她在我的逼視下放棄了繼續進攻的企圖垂手撳了盒子四角的暗鎖那蓋子啪嗒一聲彈了起來。
滿室咖啡香氣中驀的多了一種金鐵冶煉時的灼人氣息如同突然靠近了一隻巨大的鍊鋼爐一般。我確信那種怪味就是從盒子裡傳來的。
“陳先生請看——”她從盒子裡捧出一塊焦黑色的物體乍看上去像一隻攥緊了的拳頭。
我起身走到書桌前伸手接過那東西感覺它竟然是毫無重量的比同樣體積的空紙盒差不了多少。它的表面非常光滑應該是長時間被人摩挲導致的必然結果如同古玩界的“盤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