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蒂擁有十幾輛私家車每一輛都配備了專門司機但我還是謝絕了她的殷勤自己招手截停了一輛計程車駛向酒店。現在我需要回八樓房間做一次短暫的休憩讓緊張的神經得以放鬆。
車子靠近酒店時我聽到了熟悉的警笛呼嘯聲計程車立刻就近停下不願意再向前去。
我只能付賬下車沿著人行道走向酒店剛剛穿過大堂的旋轉門便聽到了米茲略帶嘶啞的叫聲:“把住各個出口每層每個房間都要徹底搜查。要所有客人出示有效證件特別是具有印度人體貌特徵的——”
大堂裡已經佈滿了持槍警員比第一次搜查時更為興師動眾人數也增加了兩倍以上。一個身著灰色西裝的酒店經理正捧著一本登記薄愁眉苦臉地跟隨著米茲走來走去眼睛不時地偷偷瞥著那些板著臉的警員們。
米茲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一見到我立刻揚手打招呼:“陳先生終於等到你了。”
他剛剛刮過鬍子下巴一片鐵青色並且也洗過澡、換過衣服好像還抹了不少增白的護膚品看上去精神抖擻。
我知道一定是生了大事心情立刻變得沉甸甸的現“詛咒之石”的喜悅也隨即飛得無影無蹤。
米茲靠近我還沒開口先皺著眉吸吸鼻子:“唔這麼濃重的香氣?陳先生難道你跟夏洛蒂夫人——”他的臉上現出心照不宣的壞笑偷偷挑了挑大拇指大概是想當然地以為我跟夏洛蒂之間已經生了什麼。
“出了什麼事?”我陪他走向已經空無一人的吧檯。
“是件失蹤案。”他自己動手從冰箱裡取了一瓶啤酒用牙齒咬掉瓶蓋咕嘟咕嘟地一氣灌下了三分之一。
我聽到他下達的命令裡有“注意印度人”這樣的語句已經隱約覺得大事不好只不過還心存幻想希望案子與那倫、蘇坎無關而是住進酒店的其他印度客人。
“八層貴賓套房裡的人全部不見了大約有四十多人莫名其妙就消失了。酒店方面根本沒有他們的結賬記錄監控裝置也沒拍到他們離開房間甚至酒店的保險櫃裡還替他們儲存著一大筆現金。呵呵就這樣人沒了?”
米茲滑稽地聳聳肩膀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
我的心情沉到了冰點蘇坎為破解詛咒而來不料事情還沒解決就已經陷入了最糟糕的困境。
“就像你手下的兩名警員一樣嗎?沒有理由地憑空消失?”我沒提現危月燕的人皮那件事實在是不忍去想那倫也會遇到同樣的結局。
米茲點點頭把剩餘的啤酒一氣喝乾隨手把瓶子丟進垃圾筒裡。
“這鬼房子是不是真的該拆掉重建了?”他仰面望望大堂頂上的幾十盞花枝吊燈憤憤不平地取出煙盒狠狠地叼起一支菸。
在我看來推倒重建不是根本目的最重要的是要找出大廈存在的秘密機關來才能徹底地查到龍象女的下落揭開不斷有人失蹤的謎底。
“陳先生我替你另外找一家酒店可好?不要在這裡繼續住下去了邪氣太重只怕最終讓你也受連累。放心我有熟識的地方保證你會住得習慣。”他在心理上對我已經相當依賴總想幫我做些什麼以換取我的鼎力幫助。
我在他肩上輕輕一拍:“米茲你知道嗎?越危險的地方越容易現問題。我想過了馬上搬回一八零八房間去看看會不會如他們一樣失蹤。”說完我立刻轉身走向電梯把愣怔的米茲一個人留在酒吧裡。
電梯前並排站著四名持槍警員其中一個嘴唇上剛長出淡淡茸毛的年輕人出聲喝止我:“警察辦案請你迴避。”
他的三名同伴不顧現場氣氛有多麼緊張一起捂著嘴笑起來。
“喂南達讓路陳先生是我們的辦案顧問!”米茲遠遠地喊了一嗓子。
年輕人立刻滿臉通紅瞪了同伴一眼讓路的同時替我按了電梯門的按鈕。
我先去了八層走廊裡五步一崗、十步一哨佈滿了表情嚴肅的警員。慶幸的是他們並沒有在貴賓房間裡現人皮之類的東西至少還沒引起更大範圍的恐慌。
那倫帶我到過的大客廳、小客廳裡同樣佈滿了採集現場證據的警務人員一個相熟的小組長向我介紹:“這個套房裡附帶著六個小房間所有房間裡沒有特別凌亂的跡象失蹤者似乎是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突然失蹤的。電腦和電視都在工作其中一張床上還丟著一本翻開一半的色*情雜誌衛生間裡護膚品蓋子也開著……”
假如這群人失蹤的原因與危月燕、兩個負責監控的警員相同那麼可以做如下判斷:“龍象女一直都沒有離開大廈並且出於某種原因需要一直殺人直到無人可殺為止。”
她殺人的原因可能是滅口、獲取資料、搜尋秘密——甚至只是為殺人而殺人。
在麥爺那一派的降頭術中其中一種便是修煉者需要不斷地殺人來磨鍊自己的精神狀態最後達到非人非獸的忘我境界得到降頭術的無上真諦。其實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都是迴圈報應的嗜殺者必定被別人所殺殺人者的手段越殘忍得到的報應便越慘烈迴圈往復永無盡頭。
我給服務檯打了電話命人重新開啟一八零八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