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親王世子一頭霧水,但還是跟著父親去了,任由禮親王塞了一杆長槍給他,又傻乎乎地依著父親的指示給他喂招。
對著老父,禮親王世子沒敢使出全力,而且他也四十幾的人了,這些年養尊處優,身手也在走下坡路,沒打上一盞茶功夫,他手裡的長槍就被禮親王給挑了。
長槍飛出,又被禮親王用他的那杆長槍一挑,也落入了他的手中。
“哈哈哈,你這小子現在是不是疏於練習了。”禮親王意氣奮發地大笑不止,覺得自己又彷彿回到了巔峰,不但腰背不痛了,手身也變靈活了。
一開始,禮親王還擔心會不會過幾天藥效過了,老寒腿又復發,可又是幾天過去,他的右腿是一天比一天好,甚至比左腿還靈活。
宗室中有些同齡的堂兄弟們也都看出來,覺得禮親王似乎年輕了不少,話裡話外地贊他老當益壯什麼的。
等到禮親王妃又請楚千塵來王府做客的時候,禮親王還特意過來了一趟,讓她帶句話給顧玦,說是這藥膏真靈,就是名字不太好聽。
楚千塵笑眯眯地應了。
等回去後,她把前半段一字不差地跟顧玦說了,只藏了“名字不太好聽”這半句沒說。
“王爺,我厲不厲害?”她直接討起賞來。
她不用診脈,只是看看,就把禮親王的舊疾給治好了。
楚千塵笑得一臉得瑟,與她旁邊的小黑貓簡直一模一樣,小黑貓把不知道從哪裡叼來貓草送到她裙邊,仰著小腦袋求撫摸。
“厲害。”顧玦誇了她一句,又順著她的心意摸摸頭,眸子裡蕩著清淺的笑意。
這幾天,楚千塵幾乎是天天出門,在王府時也因為臨近過年而忙得腳不沾地,連給他的湯藥都是由驚風送來外書房的,讓顧玦有點懷念她圍著他轉的日子。
這時,驚風提著一個紅漆雕花食盒也來了外書房,他走到門簾外,就見琥珀守在門口,心知王妃從禮親王府回來了。
驚風怕打擾了王爺和王妃說體己話,乾脆沒進去,欲言又止地看了琥珀一眼。
這幾天,王妃總是不在王府裡,驚風早注意到王爺連看個書都容易分心了,時不時地往窗外瞟一眼,應該在看王妃回來了沒。
偶爾,王妃養的那隻黑貓也跑來找王爺,這一人一貓望著窗外的樣子讓自認沒讀過多少書的驚風不由想到了四個字——望穿秋水。
琥珀覺得驚風看起來怪怪的,彷彿麵皮子抽筋似的,就問道:“這是給王爺的湯藥?”
驚風:“是。”
琥珀:“那交給我……”
驚風:“不不不,我拿錯了。”
琥珀:“……”
驚風實在說不出他覺得自家王爺似乎受了冷落,慌慌張張地調頭走了,留下琥珀一臉莫名地看著他。
裡頭的二人卻是不知道驚風來了又走了,顧玦的右手肘撐著一個大迎枕,拳頭抵著一側臉頰,姿態慵懶地斜歪在羅漢床上,看著楚千塵問道:“你今天去了哪兒,好不好玩?”
楚千塵有樣學樣,沒骨頭似的癱成一團,脖子一歪靠在那個大迎枕上,有問必答:“今天禮親王妃請了幾位出降的長公主去禮親王府看戲。”
她數著手指,一個個地例舉名字:“寧德長公主、雲和長公主、嘉善長公主……”
她說了七八個名字後,又略帶惋惜地嘆道:“不過靜樂長公主沒有來。禮親王妃本來是請了她的,但是今早,公主府有人來說長公主殿下昨晚染了風寒。”
楚千塵對這位長公主的印象還不錯,於是就多說了幾句:
“禮親王妃和幾位長公主說,駙馬對靜樂長公主不敬,把長公主的幾樣陪嫁送給了他的那個什麼表妹侍妾。”
“靜樂長公主前幾日進宮曾向皇后告狀,但皇后正忙著三公主的婚事,說什麼家和萬事興,夫妻之間就該互相包容,讓長公主體諒駙馬……沒說幾句,皇后就把人給打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