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仍是有恃無恐,半點不露怯,道:“你們敢動我?我可是有人罩的!”
桓彥嗤笑了一聲,像是在看白痴一般看著秦天,道:“你難道以為韓家會為了區區一個外族元嬰修士,而選擇與十二位大供奉決裂不成?”
“他們加在一起,可都要抵得過一個渡劫大能的分量了...”
秦天故作恍然道:“原來是奴大欺主,韓家豢養的忠犬,都在不知不覺間成白眼狼了!”
“你放肆!”
桓彥的三角眼瞪成了銅鈴大,秦天三句有兩句不離就往一個“奴”字上靠,甚至還用上了“忠犬”一詞,這叫他還如何按捺得住。
他一步跨出,像是一座高峰在大地上橫推向前,瞬間拉近了與秦天之間的最後一丈距離,蒲扇大的手掌陡然握拳,裹挾萬鈞巨力,徑直就往秦天的下臍三寸砸了過去。
好狠辣的手段,第一時間就直取丹田氣海,果然抱著將秦天修為廢去的念頭而來。
可怖的氣浪撲面,吹拂得秦天的衣服獵獵作響,而他仍是不為所動,像是石化了一般。
倒是他身側的小麋鹿,渾身絨毛炸豎,撅著屁股,朝桓彥齜牙咧嘴。
“哪有你的事...”
在最後關頭,秦天才哂笑著以左手按住了小麋鹿的腦袋,右手則伸出了兩指,輕描淡寫地敲響了桌面。
陡然間,是三條筷子粗細的水柱從杯盞中倒卷而起,又在下一刻凝結成冰錐,擊射而出。
距離太近,又太過突然,以至桓彥都沒能採取任何應對之法,只能眼睜睜瞧著三枚寒意森然的冰錐來襲。
“嗤”
“嗤”
“嗤”
第一根冰錐,洞穿了桓彥的拳頭,外露森白的骨茬,血流如注。
第二根冰錐,擊中了他身後的神山虛影,將其絞得支離破碎。
第三根冰錐,則扎向了他的小腹丹田處,禮尚往來。
驀然間,卻有一陣金光自桓彥丹田處乍現,一面巴掌大小的龜甲擋住了冰錐的去路,最後又聽得“咯喇”一聲,兩者同時崩碎湮滅。
桓彥這才算逃過了一劫,免於淪為廢人的下場。
饒是如此,他仍被掀得翻飛出去,像個破布袋似的,在半空中大口咳血,落在了十丈開外。
在五行受克的前提下,以水法破土法,秦天對水行之意的把控,可謂妙到毫巔。
場間,除了桓彥的痛苦哀嚎聲與其餘人吞嚥口水的咕隆聲外,再無半點動靜。
僅用了一招,從嚴格意義上講,甚至都不能算是一招,單以手指輕釦桌面,便使得半步金丹的桓彥重傷倒地。
修為之深,道法之精,簡直難以想象。
“大膽狂徒!竟敢逞兇傷人!”
“好歹毒的心腸,好狠辣的招式,若非桓兄有異寶護體,這身修為怕要保不住了!”
...
半晌後,殿內頓時炸了鍋,有人對秦天怒目斥責,有人忙去查探桓彥的狀況,卻再無一人敢貿然出手,畢竟前車之鑑就半死不活地躺在眼皮子下。
“秦兄,過了吧...”敖進沉聲道。
他的表情相當複雜,震撼與忌憚之色皆有,自忖傾力出手,也無法隨手將一個半步金丹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