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在屋裡待著,不許出去玩,不許碰涼水,不許吃涼的,不準去園子裡放風,老實在屋裡待著,下晌我就回來。”董曉瑩叮囑閨女。
方悅哀嚎“我就是來大姨媽了,怎麼鬧的跟蹲監獄一樣,不讓出門,我幹啥?”
“繡花,你的繡屏咋樣了?接著繡唄!坐炕上圍著被子繡花玩。你聽話,開頭要是保養不好,以後你就受罪了。”董曉瑩哄著閨女說。
牛老太收拾好東西進來,“哎喲,我都熬了兩鍋黃油了,你們還沒收拾好?小妞啊!你聽奶說,身上髒血要流幾天,這幾天不能見風,不能碰涼水,腳底板捂熱乎了。
你別不當回事,年輕受了涼,以後有孩子了,年紀大了,你就知道了。那就愛滴滴尿,年紀大了,咳嗽一聲都能漏一炕尿。”
方悅受不了了,這都哪跟哪啊!“哎喲,你們快走吧!我就在屋裡待著,我不下炕了,放心,我不碰涼水。”
牛老太一想,“不中,老四媳婦,你給她鋪個草墊子,別等會兒滴答下血來,多給留幾條那東西。草木灰多裝點,你給摻裡面草藥沫子沒?”
“老太太,咱快走吧!都給她準備好了,一準沒事兒。”董曉瑩滿頭黑線,還草墊子,草木灰,那是啥玩意,能給閨女用?
牛老太出門才想起,“胖墩哪去了?今兒去他二伯家認門,他咋
沒在家?”
董曉瑩道“一早詹事府來人,把安安叫走了,說是修官道規劃,請安安過去幫忙。”
“詹事府是啥地方?修路還用幫忙?修啥路啊!官道不就是土路,比村裡路略寬點,還要咋?打算鋪石板啊!”牛老太問。
這一天,都不夠老太太操心的,“用咱家的泥灰鋪路,馬車走上去不顛簸。”
牛老太又操心了,“那可不好弄。我跟你說,當初家裡的蓄水池,才一年就漏水了。還有村裡到鎮上的路,整天馬踏車攆騾子踩,有的地方都開裂了,還有一塊塊掀起來,補上也不中,補上還掉皮。”
董曉瑩扶額,這事兒真不好說。土窯能燒出什麼水泥,標號都不好定,說不定都是殘次品裡挑剩下的。
“所以說,要先試驗,規劃好嘛!而且,以後官道要有人專門負責維修,這都是朝廷的事兒。”
牛老太就不多問了,朝廷的事兒,她一個農村老太太,管的著嘛!
馬車到南城,靠近內城的位置,一條能行馬車的街道,兩邊都是住家,沒有商鋪,看起來很安靜。
每家街門離著挺遠,能看出這裡都是大院子,兩家中間有夾巷,可以行馬車,應該有角門在巷子裡。
“這塊不錯啊!挺氣派。”董曉瑩下車就讚了一聲。
牛老太笑道“那可是!這邊都是五品以下的小官,跟內城不能比,也算不錯了。”
董曉瑩呵呵笑了起來,“老太太,五品算是小官,你兒子七品,算芝麻官唄!”
牛老太撇嘴道“他那個官,在京城都不夠看,芝麻綠豆的官職,也就是在縣城裡算個人物。”
方明全站在門口,笑著迎兩人進門,“四弟在縣城,不是算個人物,那是縣城的大人物,青天大老爺吶!”
“是比你和老大強多了,你和老大是沒戲了。長喜以後好好的,興許能成個芝麻綠豆的青天大老爺。”牛老太拉著董曉瑩往裡走。
董曉瑩衝著二伯笑了笑,問“二哥,今兒還請了誰?”
方明全道“今兒弟妹過來,就沒請別人,都是咱自家人,吃頓飯算是搬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