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等在外面點名,喊一個名字,考生上前,交上里正寫的具保書,聯保書,還有秀才作保的書信。
進去後還要唱保,保人方明遠站在衙門內,向自己的學生點頭,拱手向蔡書生等自己學校的老師見禮。
學生互相作保的站一堆,不用仔細查,都穿著一樣的衣裳,拉著一樣的考箱,臉上掛著同款假笑,跑不了都是一夥的。
當然過場還是要走的,要叫出對方的名字,確保你們認識,聯保沒有作假,之後就可以領考卷入場了。
領到手裡的卷子挺厚,十幾張紙,開啟一看,豐谷學子們笑了。府衙就是不一樣,忒大方了,還給草稿紙!
默寫四書中的一篇,三年級的考試內容,試四書文一篇,四年級的作文題。艾瑪!出的竟然是五言詩,這也太簡單了!
五言六韻的試貼詩,早讓老師們考爛了,韻腳,平,上,去,入。找出合乎韻腳的字,都不用打草稿,每個學生腦子裡都有一堆字飄過。
豐谷小學的同學們寫的很快,答完雙手放在課桌上,眼睛絕不亂瞟,老實等著敲鐘,規矩的排隊交卷。
張主事一天都在監考,等著蔡書生出了考場,他就跑了出來。
“為何答完不直接交卷,定要等到敲鐘?”
學生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下課的鐘聲沒響,提前出教室,若不是尿急,能幹啥?跟上武課的同學一起跑圈嗎?
蔡書生四下尋找方明遠,這事兒他也不懂啊!
“你沒看到其他學子,答完卷子就出去了嗎?”張主事追著問。
蔡書生小聲道“我以為他們尿急!”
張主事囑咐道“明日答完了,檢查無誤就可以出來了,別一個個的傻坐著!”
方明遠過來時,張主事已經匆忙跑回去批改試卷了。
“今兒考的咋樣啊!鎮上的馬車等著吶!明日一早張榜,名字沒上榜的,可以坐車回去了!沒考過縣試,只能留級,你們也是跳級上來的,留個一級兩級不算啥!”
蔡書生看看學生們,心說還留級呢!再留一年,信不信學生裡有跟兒子做同窗的了?
學生們傻眼了,不是說考不上,回去等著參加畢業考試,之後就讓畢業了嗎?
“你們是五加一班的學生,是有可能科舉走到最後的,你們好好想想,今天考試真的很難嗎?你們真的沒信心考到最後,甚至進入殿試?”方明遠問了一個深入靈魂的問題。
想,咋能不想吶!要是能上金鑾殿考一場,咱也算沒白活!
次日一早,學生們滿心忐忑的排隊洗漱,守著榜單的學生家長衝進來大喊“都考過了,咱豐谷的學子都榜上有名。”
長安正在刷牙,聽老爸問來報喜的人,說“為何沒有前三名?為何從第五名以後才是咱的學生?”
“哦,我問主事大人了,前五名都是府學的學子,而且,咱們的學生,詩寫的……”很爛這話就不說了,先生說過,咱一天低頭幹活,詩情畫意咱的孩子沒工夫享受。
“說是詩寫的沒啥意境,倒是中規中矩。主事大人說了,咱的學生文章寫的好,就連知府大人都說,咱們的學生文章務實。”
方明遠撇撇嘴,“切!中規中矩就是沒錯,能寫出來不錯就是對,哼!人家府學的夫子負責評定,咱是靠本事上榜,哼哼,那前五名就不好說了。”
學生家長心道咱山長還挺護短,孩子能上榜就不錯了,第幾名能咋?就著已經是祖墳冒煙的結果啦!
長喜起鬨道“就是,四叔都知道避嫌,府學的先生咋不避嫌?咱學校來這麼多學生,一個前三名沒用?長安哥也沒進前三?說他們沒徇私,你信不信?”
來報信的老鄉搖頭說,不信,咱們長安指定能考第一,貴人柿子爺都說長安學問比他好吶!
長安用毛巾捂著臉笑,廖聆這位世子爺,在豐谷鎮村民眼裡,就是一位大戶人家的少爺,小名估計叫柿子。
第二場名初覆,卷子發下來,所以學生都嚴肅起來。試四書文一篇,默寫論語百字以上。一道時文題。
這天沒人早早寫完,兩篇作文就很費時間,還要默寫論語,百字以上,也不知是不是百字算及格,那就多寫唄,百字算及格的話,寫兩百字是不是算滿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