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瞎說什麼呢，看把你爹氣得，不過也幸虧你回來了，不然我還真是勸不動你爹這個犟驢，一天天的，就知道什麼兄友弟恭，也不看看你二叔那一家是什麼樣子的。

我跟你說啊，你二叔家早就在外面買了新院子了，這裡也沒租出去，你二嬸每天就來這邊，監視我們，偏偏你爹還以為你二叔家是捨不得我們呢。

我呸了，那家子喪良心的，當初算計我們，就是擔心我們的技術比他們的好，他們想獨吞紡織的活，才跟你爹又吵又鬧，最後你爹被逼得受不了了，才答應他們再也不做紡織。”

齊氏和女兒躺在一起，母女倆說著悄悄話。

“娘，爹真的是，有的時候我都懷疑是不是二叔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怎麼就這麼在意二叔的看法啊。”

“哪裡是迷魂湯，這說起來，還要怪你奶奶呢，她自小就偏心你二叔，一直跟你爹說，你二叔是弟弟，作為哥哥的要保護好弟弟，順著弟弟，

這一來二去的，你爹就被教育得事事都以你二叔為主，當年你爺爺病重，將他們兩個叫到跟前，說了一家一半，

你二叔哭了兩聲，你爹立刻說自己只要三成，差點沒把你爺爺氣得斷了氣。”

還有這種事？

鄭從英又想起自己那個古板的爹，又覺得這事八成是真的。

“娘，那咱們明日就好好的計劃一下，我覺得咱們必須要讓爹看清楚，在二叔心裡，他一點位置都沒有，不然他還要一直在意二叔，咱們家這日子可怎麼過啊，你看看咱家，之前雖然沒什麼銀子，但是也沒現在這麼落魄吧？

我今日進來，我都不敢相信，要不是二嬸從另一邊出來，我都不敢朝這邊走。”

母女倆斷斷續續又說了很多話，鄭兆能在隔壁也聽了半宿，他也在懷疑，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嗎？

他從小就渴望母愛，想像弟弟一樣，在母親懷裡打鬧，做不出功課的時候也想和母親耍賴，可每當他靠近，母親總是板著臉，訓斥他總是讓弟弟被夫子責罵。

具體的對話他早已記不太清，唯一記住的就是母親對著弟弟的笑臉，以及對上自己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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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個時辰，孫美珍才可以自由活動，她張開嘴巴想大罵幾句，心裡的火蹭蹭上冒，要不是李則禹剛好出來買菜，她那嗓子已經叫出去了。

她之前哪裡接觸過這種被人點一下就說不了話也動不了，現在見到李則禹都不敢大聲說話，靜悄悄地像個鵪鶉，直到李則禹走遠，她都不敢再出聲一句。

那院子裡的幾個人還沒走，她貓著身子貼著牆角聽了許久，也沒聽清對面在說些什麼。

“我呸，來打秋風的吧，一群叫花子，哼，齊氏那傻貨，糧食都吃不上了，還救濟人呢，哼，窮光蛋！”

鄭從英回家的事情像石子掉入湖面，沒有在巷子裡引起任何波瀾，沒有達到預期效果的孫美珍添油加醋將她之前的事情又拿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