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長一眼就看到毛驤抱著的東西,好奇指著外面的包袱皮,笑問,“毛指揮使,這是什麼好東西。”
毛驤一點兒都不想給李善長看。
作為皇爺的耳目。
他是知道,方希直去土橋村那次,發生的事情。
也知道,燕王的論述。
李善長的學生,也就是當朝右相胡惟庸,支援鄉土村社,在燕王的論述中,就是一個值得警惕的人!
可李善長眼下風頭無二,此公在百官中影響力又極大。
他不敢得罪。
“這是土橋村村婦,合作紡織,織出的成品布。”毛驤笑著解開包袱皮,“皇爺一直都關注土橋村的一舉一動……”
‘過去一年,朱皇帝因為猜忌關注土橋村,如今又因想要朱四郎為他分憂而關注土橋村。’
李善長心中嘀咕著,瞧著雪白雪白的棉布,湊近了,捏著布匹仔細端詳。
片刻後,抬頭,詫異道:“這真是土橋村村婦織出來的布?”
他可不是不瞭解民間的當權者。
跟隨朱皇帝打天下以前,他也是並不富裕的窮讀書人。
大多時候,穿的就是村婦紡織的土布。
土布什麼質量,他是很清楚的。
紡織出來的成品土布,厚薄不均勻、還會有很多線頭……
總之無論是品相,還是質量都不行。
“這匹布的質量,都快趕上江浙地區的中等品級棉布了。”
他府中家丁做衣服,採購的就是江浙的中等品級棉布。
年年都是如此。
雖然他不穿這種布料,做成的衣服。
但很清楚。
“確定,這是土橋村村婦紡出的布,不是弄混了?”
毛驤笑道:“韓國公,絕對沒有弄混,這就是土橋村村婦紡出的成品布。”
“並且,價格還比江浙同品級的布,便宜了三成,這樣一匹布,江浙貨賣200錢,土橋村只賣140錢左右。”
“利潤呢?土橋村有多大利潤?”李善長急切追問。
‘這肯定不能告訴您。’
毛驤腹誹著,臉上卻堆滿笑容,搖頭,“我們這邊,暫時尚未查到土橋村的利潤。”
失望之色一閃而逝,緊接著,李善長笑道:“毛指揮使趕快去見陛下吧。”
“韓國公,告辭。”
望著毛驤進入御書房,李善長喃呢道:“如今,皇帝極力想要朱四郎幫他分憂,是時候,該關注這個人了。”
話罷,李善長直奔胡惟庸官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