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開始流行大頭貼,拍出來每一個人的面板都細膩嫩滑,五官線條也柔和很多。
再生跟安岸索要到大頭貼之後,他的筆盒裡,書本里,甚至他用來自戀自照的鏡子上都貼著安岸的大頭貼。上課的時候,他望著鏡子上的大頭貼出神。
不知道什麼時候,班主任已經站到了他的身邊。同桌知道來不及提醒他了,只能用胳膊肘杵了一下他。他抬頭,和班主任的眼神對上。班主任順手從他面前那走了鏡子,看了一眼,就合上。
“下課來我辦公室一趟!”
再生的班主任剛好也教安岸班語文,再生怕她會認出安岸,更怕她會去找她談話。不知道這件事對安岸會不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辦公室裡。
班主任看著他,他低著頭,一語不發。班主任也沒有為難他,只是輕描淡寫地說:“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我就把鏡子還給你。”
辦公室裡其他的老師都去班上了,只有他們兩個人,頓時安靜無聲,彷彿連他們的呼吸聲彼此都可以聽的清楚。
再生完全沒有在怕的,也輕描淡寫地回答,“我明天還要用呢。”
也許是因為他的一本正經,也許是班主任覺得這個回答無懈可擊,更也許是班主任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孩子,無須多言,他都知道,所以就真的把鏡子還給了他。
的確因為這件事,班主任更多的關注了安岸。每次上語文課的時候,她都喜歡點她的名字,或朗讀一段文章,或回答問題。如果不是這件事情,安岸也會得到語文老師更多的關注,因為她的文采不錯,每次寫作課或者是考試,她的作文都會被當作範文在全班朗讀,甚至會被影印貼在同年級的每一個班級的後牆上作偽參考。
晚自習下課,安岸一個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遠遠的就看到再生和希暮。她大膽的跑上去,輕拍了一下再生的肩膀,再生回頭,看到是安岸,一臉的驚喜,他們對視微笑著。
希暮說:“他今天應該挺鬱悶的,你好好安慰他。”然後就先走了。“你很鬱悶嗎?為什麼?”安岸擔憂地問。
“沒什麼,不要聽她亂說。”
看再生一直不說話,空氣有點冷,安岸試圖找話題,臉上突然露出了興奮的笑容,她知道接下來的話題一定能讓他開心起來。
“我那天經過球場的時候,剛好看到你在打球呢!”
“是嘛。”
“你打球還挺 ...... ”
“打得不好吧?”
“怎麼會?”難道是自己的說話語氣不對,為什麼再生會這樣想?
“那是怎麼樣?”
“當然是好啊。”
“哦。”
就算兩個人並肩走著,應該只能說是平行走著,因為他們中間的距離幾乎是還可以站一個人的,他給安岸的感覺卻還是和以前遙遠地看著他的時候一樣,那麼難以靠近,他總是忽近忽遠,忽冷忽熱,讓她捉摸不定,也猜不透。原來咫尺,即是天涯。她近在咫尺,他卻遠在天涯。
再生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所有總是不太懂得要怎麼樣對安岸好。在他眼裡喜歡一個人就是把好吃的都給她,多一些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哪怕什麼也不說。於是就經常大袋大袋好吃的提去安岸教室,引來她班不少女生的羨慕。
相比之下,安岸似乎會想的更多一些。她更想要去了解他,他的過去,他的喜好,他的想法。她會跟他分享自己喜歡的事情,甚至還很關心他的學業。
安岸對再生說:“我參加了音樂社”
“他也參加了”希暮指了指再生說。
“沒有”再生回答。
“沒有嗎?沒有怎麼班會上唱《藉口》,而且還不錯,挺好聽的。”
“是因為文藝匯演嗎?”安岸問再生。
再生沒有說話。
“我幫你填,逼你參加!”希暮對再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