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閉上眼睛,這樣似乎也很好,什麼事情都不要操心,但是我能聽到任知雨的哭聲,她哭起來的聲音更文靜的時候太不一樣了,就像是我已經去世了一般,她抱著的不是我的頭,而是我的黑白照片。
“你……你別哭了,奶奶的,先把我拖到床上去……!”
這個姿勢讓我很是難受,腹部會壓著,傷口也會摺疊起來,雖然傷口不深,但畢竟是腹部啊,就那麼一塊肚皮。
任知雨終於是反應了過來,拖著我到了床上,然後將床上的被子都墊在了下面。
我忍不住問她:“你剛才怎麼不走?”
她看著我,眼神通紅的問道:“我能上哪裡去?要是你出事了的話,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我忍不住笑道:“為什麼這麼說?即使我死了,但是我是我,你是你,我們是獨立的個體。”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柔軟了幾分。
“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這話說的倒也是,我點了點頭,再次往上撐了一點,好讓枕頭能完全靠在我的背部上。
這個姿勢保持了一會兒之後,任知雨有些著急了,她不斷的看著我的傷口,創口貼沒有什麼作用,所以她之前都是用紙巾先包裹著我那道傷口,然後邊緣用創口貼粘住。
好好的醫用工具,被他當成了膠帶。
“好像還在流血。”
她看了一會兒之後,又忍不住說道。
我點了點頭:“確實,但是沒有什麼關係了,你和那個人說了吧?”
“服務員不在,但是那個老闆在,我跟她說了,她說,最近的醫院一來一回也得半個小時,現在才過去十幾分鍾,她應該才到醫院。”
半個小時?
我仔細想了一下,這附近最近的是爛尾樓,但是在那不遠處,我似乎就看到了藥店,應該不遠才對。
“她是走路去的?”
“騎電動車。”
任知雨有些好奇的看了我一眼,反問道:“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也可能是體力消耗過大的緣故,我現在真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比較好。
但是任知雨嘴上卻像是裝了復讀機一般,一直在說怎麼辦。
她很少這樣,至少我先前的時候沒有見到她這樣,這似乎是第一次。
除了擔心我之外,我覺得她還在擔心另外的事情。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看著她的眼睛,想要她告訴我實話,但是她看了我好一會兒之後,眼淚再次掉了下來,然後拼命搖頭。
“沒事,什麼事情都沒有,你不要擔心了……”
我怎麼可能不擔心,她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擔心。
“到底怎麼了,趁我現在還有一口氣,你趕緊告訴我!”
眼看著我似乎有些怒意,她連忙說道:“我們不能在這個酒店住了。”
我有些奇怪,但還是問道:“為什麼?理由呢?”
“有人送了包裹來,裡面是王松寫的話。”
這時候我忽然意識到,可能我之前能找到刀,就是因為任知雨不在房間裡,我清醒過來的時候,任知雨其實也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