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即將到達,我和任知雨跟王松的失散就像是一隻緊密編織的蜘蛛網斷裂開來,中間又多出了一個路人,他原本和我們並沒有多少關係,但是我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他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
我開始懷疑自己先前說的話到底是有幾分道理,這期間我一直在想,我們之中的任何人要是出了事的話,那些怪物會找到我們的遺體嗎?
若是發現的話,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對待我們的遺體?
在這種地方,我實在想象不到死在路上的感覺。
跟眼前的這隻怪物交談了很長時間之後,我開始懷疑自己的問題好像是很多的,我們之間好像是有一道鴻溝,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要回答我的問題,很難。
但我依舊不放棄,這是我現在僅有的機會,要是這個時候失去了的話,我之後要找到更好的機會,幾乎是不太可能。
但是我又能怎麼做呢?這之間一定是有什麼必然的聯絡的,他留在這裡的時間是我們的幾倍,要從他的口中獲得這裡的資訊,是我現在最後的機會。
但是我應該怎麼解釋?剛才長達兩個多小時的交談,我們算是一點線索都沒有聯絡起來。
那個地方為什麼人類進不去,進去之後又為什麼會這副樣子,他都不知道,但這不是他的經驗,而是他用自己換來的事實,好在他記得這一點,所以我即使不知道這裡面的緣由,也打消了這裡面的念頭。
“那你……可以帶我出去嗎?”
我問出了一個稍微緩和一點氣氛的東西,他看著我,有些凝重的點了點頭。
因為原本他說的手舞足蹈,雖然臉被矇住了,但是我依舊能感受到他對於人類的渴望。
我期望的看著他,他在地上顫顫巍巍的寫下了一句話。
“跟著我……”
或許之前一下說了這麼多的話,我以為他的語言功能恢復了一些,應該是能交談更多的話,但這好像是聲帶受損的關係,不僅沒有恢復他的語言功能,剛才這麼長時間的交談,讓他的聲帶已經堅持不住了。
他的意思是現在就走,但是我看了眼天色,忽然打了退堂鼓。
“要不然……明早再走吧?”
在這種環境之下,我們對於黑夜有種莫名的恐懼心理,這就好像是在玩一個密室逃脫遊戲,當你走到漆黑一片的地方,要麼就立馬衝向光亮的位置,來保證自己處於安全的位置中。
要麼就找一個自認為還舒適的角落,等待光明升起。
這好像是一種遊戲,我覺得命只有一條,黑夜冒險不知道還會碰到什麼樣的怪物,這裡還算是安全,我不想再過於冒險。
何況這裡有樹,我剛才目測了一下,大概助跑幾步就能跳上去,總沒有什麼地方比這裡的樹上還要安全了吧?
那隻怪物將字跡小心翼翼的擦拭掉了,然後揉搓了一下臉上的布條,我以為他是要摘下來,心裡還有一些小慌。
但是沒有想到他只是換了一個方向繼續戴著。
氣氛忽然沉默了下來,這不算是什麼好事,我覺得兩人之間要是這麼一直尷尬著,一晚上我心裡都不踏實的。
但是他沒有辦法說話,我覺得我們之間的交流也只能到此為止。
我轉移話題說道:“這附近有乾柴火嗎?我想生一堆火。”
他點了點頭,伸手指向了另外一邊。
我沿著他手指的方向快速走了過去,然後摸索了幾根乾柴回來,一連反覆了幾次之後,他居然選擇了主動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