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氣很大,一次就能抱回來超過我兩倍的乾柴,所以在往返兩次之後,我們的乾柴已經足夠築起一道高牆了。
“夠了夠了……”
我連忙拉住了他,這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他,我是下意識的出手,而他是完全沒有意料到我會觸碰到他,下意識的就往後撤了一步,可是我還是摸到了他的手臂。
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感官上的反饋是,好像摸到了如這些乾柴一般的感受……
他愣怔了很久,似乎是在凝視我,我連忙解釋道:“不好意思,我是下意識的動作,我沒有想那麼多。”
事實上,我這番解釋很沒有必要,因為我剛才根本就沒有露出過敵意,我只是擔心這麼做會讓他生氣,引起他的怒氣。
但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似乎不太適應一個人類觸控到他,悶著頭一個人坐在一邊。
我先將柴火燒了起來,他有些避諱的坐遠了一些。
先前的時候我們就保持著一段距離,現在距離對於我們來說,隔著更遠了。
這讓我有些難受,總不能一晚上都要以這種尷尬的方式相處,實際上我覺得一個人也沒有問題,畢竟可以跳上樹,我覺得那裡是安全的。
但是他完全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我覺得他是想要保護我,但這讓我的心理壓力更大,我只好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出去。
不知道等了多久,在我添了幾次柴火之後,他終於是動了,忽然起身,然後朝陰影中走去。
我下意識的就想要問他去哪裡,但話到嘴邊,又自嘲的笑了笑,這是人家自己的事情,我有什麼資格去管呢?
但是這種時候,我壓根就沒有想這麼多的問題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這是一種很難說出來的感覺,我先前不知道,是因為我不知道要如何跟眼前的這隻怪物交談,但事實上呢?
我們交談再多的關係也無足輕重,兩人的身份不一樣,他可以留在這裡,但是我不行。
如果明早他就要帶我離開,那我和他將再沒有任何的交集,要是他在早上的時候還沒有回來,那我會選擇一個人啟程,反正都走了一天了,我想著多一天的路程也無所謂。
雖然不知道前方是什麼在等著我,但是等著不是我的性格。
想通了這些之後,我將自己的主要視線都放在他離開的方向,一天幾乎都沒有吃多少東西,現在到了晚上之後,這裡的氣溫逐漸下降,雖然是靠著柴火,但我還是能明顯感覺到。
這應該是身體機能發出的訊號,跟外界的氣溫變化沒有多大的關係,我得補充熱量,讓自己的肌肉或者是身體一直處於安全的界限內。
於是我拿出了食物,就是幾塊餅乾,這玩意兒很耗費水,所以我必須要沾溼了吃,不然喉嚨太乾,我覺得這裡面的問題會嚴重影響到我之後的行程,總歸是不太舒服的。
吃完了東西之後,我沒有喝多少水,這是避免上廁所的問題。
像在這種地方,我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麼低俗的問題,因為解決的方式也很是簡單,只是我不想在自己走過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而已,所以還是能避免就避免。
在我吃完不久之後,又看了眼那個方向,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倒是希望能看到那隻怪物回來。
他並沒有徹底病變的怪物,他還保留著人類的思維,這是一種意識上的自我安慰,我覺得只有他的身上才最接近於我們人類的氣質,跟他在一起,我才能清楚的認知我自己是一名人類。
這無比關鍵,在巨大的壓力之下,任何心理作用都有可能導致我身體和心理上同時出現問題,所以這一點是非常有必要的。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我等了兩個小時左右,他果真是回來了,手上抓了兩條魚,身上是溼漉漉的一片,那股海鮮的味道越發的濃郁。